“最后三秒。”
李嘉惊出一身虚汗,忍不住嚎哭出声:“我说!我都说!!”
……
一小时后,前来准备对账的管鄂如约而至。
“行,明天我飞趟缅部。”
“没办法,最近人不大好骗。”
“还不是那臭老头搞得我不敢动作,监管局那边你放心,绝对没有发现我。”
模样俊美的男人笑呵呵打着电话,钥匙插到门上,对面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笑意极其轻蔑。
“我知道钟音下来了。啊?你哪里听说诸犍死了,这不可能。”
“诸大哥实力深厚,绝对不可能。”
“你肯定是搞错小道消息。”
管鄂语气不屑,扭动门把进屋子,边冲方四几人点头示意自己到了,边扬高声调。
“我管鄂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老子已经不怕她了,以后见到钟音一次就打一次!哈,她有本事就来找我呗!”
管鄂完全没发现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方四等人吓得直打颤,眼神不停往起居室里最后一个房间瞟。
那房间是管鄂的办公室。
管鄂终于打完电话,他回头夸了句员工们都这么认真,见他们好像在发抖,特地贴心调低空调温度,然后径直推开办公室的门。
脚还未踏进去,他后背毛发全部悚了起来。
这房间里有股…..特别…..熟悉…..的……威压!
不能这么倒霉吧?他惊恐抬头:“!!”
办公室里,正对大门口的皮革办公椅被反过来面向窗户,上面坐着的人好像玩得挺起劲,椅子左扭右扭不亦乐乎。
管鄂冷汗涔涔,觉得应该是自己多想,但灵魂深处对这股威压的恐惧让他脚似乎生了根,完全没法挪动一步。
“你是谁?”他颤颤巍巍开口。
话落,正摇来摇去的办公椅猛地一停。
一道轻笑声悠扬婉转,椅子终于转了过来,露出庐山真面目。
这瞬间,管鄂只觉浑身血液倒流直冲脑门,脚底板都是凉飕飕的。
偏偏那人还恶劣至极冲他露出一道好似很惊诧的微笑,双手交.合慢腾腾撑到下巴上,故作天真疑惑。
“呀,有人说要打我呢。”
扑通一声,管鄂直接跪到地上,惊慌至极举高双手抱头,跟劳改犯似得。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错了!哪个狗崽子敢这么对宽鸿神君说话?老子一定亲自撅死他!是谁是谁说的?滚出来挨打!”
外面听到全部胡言乱语的方四几人:“………”
一个字,绝。
两个字,真他爹是个老六啊。
第25章
见到钟音的第一眼, 管鄂的心全然已经吊到嗓子眼。
哪怕千余年没见,这张秀丽温和的、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面孔仍然深深镌刻在他心里。
是忘不掉的,忘不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时管鄂忽然记起不周山和昆仑最广为人/兽知的三条禁令, 第一条是不要惹钟音, 第二条是千万不要惹钟音,第三条则是绝对绝对不要惹钟音。
而此刻, 他当面说人坏话被抓包了。
不仅如此,她这一出现,意味着他在做什么早已经被她知晓。
哪里还有功夫去想为什么会被发现, 管鄂心如死灰,仓皇失措抱住头, 又小心翼翼抬眼。
“宽鸿大人, 您怎么来了?”
钟音双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致瞧了会他的反应。
越看, 他哆嗦越厉害。
没劲。
“怎么,刚才不还牛气哄哄呢?”她漫不经心笑起来, 意有所指。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只是在说胡话。”管鄂连连道歉, 早知如此他肯定不大放厥词,现在他恨不得当场撞死,要么回到过去扇肿自己的脸。
对于他果断也并不体面的道歉, 钟音才不会当真。
讹兽善骗人,世故圆滑,心性狡猾,不比诸犍好到哪里去。
顿了片刻, 她懒洋洋靠回椅背,抬起手敲敲桌子示意他看过来。
等管鄂抬头, 她才问:“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齐邺?”管鄂坦诚极快。
钟音又不知道齐邺是哪位,她不耐烦重申:“我问的是他是哪只异兽。”
“蛊雕!”
这下管鄂明白了,飞快解释道:“都是蛊雕逼我的!这门生意也是他叫我做的,我也是不得而为之啊!大人,您要是想知道蛊雕在哪,我可以立马给你位置!”
管鄂知道钟音喜欢干脆利落,也知道今天也许死无葬生之地,但都说功过相抵,他今天必须为自己求情。
网开一面这种事,她以前在不周山上也不是没做过。
他跪在地上的双膝往前挪动,急吼吼爬过来,然后翻出手机把齐邺地址给钟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