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行动。”看了会,乔承东越发心颤。
他面色凝肃,脑中飞快思考起动手或不动手的后果,想了想,还是挥手招来刘春禾等人一起商量,藏戈还特地设立金刚罩将他们包裹,不让决定生死存亡的决定透露一分。
所有人一言不发,和慕思、李绮梦站在一块的伍莲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陶宓…..”
伍莲捂住嘴巴,金豆如雨柱滑下,哭声都是从指缝中溜出来的。
她视线从钟音身上挪到后面的祭台,陶宓被一击必杀,而那里,那里他们已经干脆利落抹了格尼的喉咙!
血色狂涌,腥气在风中摇曳。
伍莲有些崩溃,她忍不住冲杭舟游大吼,“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格尼,救救格尼啊!”她吼完又奔前一步,大声冲钟音呼喊,“钟音你到底在做什么!”
见状,李绮梦和慕思两人一人摁住她手试图让她冷静。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现在必须冷静,我们谁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申屠越暴躁抓挠着草皮,语气烦躁起来,“不过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鹤山她被噬魂过一次,那次她用信仰之力压制封印,现在看来信仰之力也没用了,所以我们叫不醒她,或者这么说好了,某种意义上她已经死了。”
申屠越喜欢钟音很久了,他喜欢强大冷酷的女性,存在的万千年中他的取向一度都是如此,后来钟音化形,他一只饕餮彼时还是喜欢兽的,也只想去找钟音打架,两人越打他越发觉她实力之强,几乎都不用真出手,不靠血脉压制都能轻而易举打败他,逐渐地,清艳面孔与高傲冷峻的个性令他魂牵梦萦。
与其说喜欢,他这一刻体会到更多的是敬仰。
因为她强,所以他仰望尊敬,所以这群烂东西怎么能把钟音变成这样?
深吸一口气,申屠越兽眼顿竖,郑重而严肃看向弟弟,“世上只有我们两只饕餮了,申屠延你怕死吗?”
申屠延果断摇头,同样严肃:“不。”
他厌烦了一直躲躲藏藏,是钟音突然出现他才感觉到那么一点点可以和人类共存的希望,那一场热热闹闹的鲛人宴他还想享受两次三次一百次!平淡安然的生活被邪恶者的欲.望侵扰,他该出手并且毫不畏惧,而且他们也一直在暗中这么做,不是吗?查了朝星门这么久,是该结束了!
两人跃跃欲试,在场辈份比较大的慕文却甩动蛇尾拉住了他们。
“你们疯了,钟音全盛状态下冲过去就是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长久以来钟音其实并没有真正对谁出手过,即便是杀不听话作乱的人或异兽,她使的劲头都是轻飘飘的,真正的弱水之力和业火之力她从来没有正儿八经使出来,一旦使出,那将是压倒性的胜利。
徒劳无功去送死?是疯了还是傻了?
“还是先等乔部长商量完。”
“再商量祭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东西,就要成功了。”
“已经在开始点火了,为什么那个人的血可以燃起来?”
“棺椁里的东西是啥?”
…….
众人等乔承东等得也焦躁,七嘴八舌讨论起该不该冲过去。
嘈杂纷扰下,杭舟游忽然抬高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语气斩钉截铁:“我相信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掌控,绝对有办法能让她清醒。”
在他眼中他不想谈以前,他只知道钟音向来不着调,看似不靠谱,实则大智若愚。
最初两人因异兽而相识,也许曾经她一门心思在捉异兽上,可后来看得清楚,异兽牵扯出朝星门,经历那么多事她为之愤怒也为之动容,从漫不经心的狂妄到一心履行自己职责,她逐渐在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钟音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从来不是他最初印象中娇弱的菟丝花,更不是一摔就碎的瓷娃娃。
钟音是自由且孤傲的,有着绝对实力去嚣张纵逸的人!
他坚信她不会轻易落入圈套,也有种直觉他会在今日之前突然恢复记忆肯定有原因。
所以,一定有办法让她恢复正常。
而杭舟游已经想到这个办法,他摸了摸连鞘粗糙的头毛,声线沉重而冰冷。
“她多次说过这是她的家要守护这里,她也不止一次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古往今来有多少时代的革新都是小人物尸骨堆叠而起来,有多少和平盛世是靠军人血和泪铸造出来,今天我们已经在这里,我们就是青市、华夏、西方国家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我们破了,那我们的家人朋友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