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又是宽鸿!
“又是你。”他握紧铜刀。
“啊对对对是我是我。”
钟音看他这架势又要和自己打架,懒得理睬他,干脆指挥桑桑爬到他那边,然后一把把他拎到龟的头上,“别废话了一起吧,玄武借你疏散人群,我去对付毕方。”
钟音往毕方群中飞,还没跳呢,手忽然被人用力一拽。
她惊讶侧头的瞬间,杭舟游冰冷的眼神与她擦肩而过,下一秒他先行踩着符文上去了。
“凭什么?”
他只说了三个字。
哇这小子胜负欲这么强的吗?钟音气得牙痒痒,二话不说借力一蹬与他并肩。
“凭我不用飞行符就能飞。”
杭舟游冷笑:“一把剑而已,牛什么?”
钟音欣然点头:“那你这个凡人,在拽什么?”
两人就跟比赛似得,忙着指挥人群有秩序疏散的行动队成员头上布满问号,慌忙建立阵法的更是手忙脚乱,这两人疯了吧这会斗什么嘴?
“有蛊虫!”另一边唐棠长刀劈开突如其来的蛊虫,冲协会庄茹、秦桑喊道:“这里不对劲,先驱虫!”
庄茹也发现了像是泥呕吐出来的黄色虫子,当即用桃木剑挑飞一条,应声大喝:“起绝杀阵!剿死这群臭虫子!”
“好!”秦桑应声。
听到熟悉名字的钟音俯视看去,居然是正阳派那两个。
许久未见,比之前看起来精瘦干练,看起来实力略有精进,但动作一样慢!
千水湖旁水洼里不知何时爬出来许多肥硕的金色蛊虫,虫子们一堆一堆密密麻麻费力朝人群蠕动,身躯虽小,钟音可还是看见那沾满毒液的毒牙了。
又是苗疆蛊虫。
集蜈蚣、毒舌、□□等近数十种毒虫密封于瓮中,毒虫互相残杀,最后剩下来的就是金蚕蛊,这虫比黑曼巴还毒,咬之即死。
看来这里的确有朝星门的人在,为了毕方竟然不惜下此狠手!
这么多虫子,显然要无差别乱杀!
贱不贱呐!
钟音不再和杭舟游怄气,加速前留下一句话,扬声提醒大家。
“金蚕蛊,碰到就死,有脑子就离远点!”
“还有你丫别给我碍事!”
说完,她便如一座刚点燃的火箭冲出去。
速度快到杭舟游根本没时间反应,他对上这剑几乎是完全被压制,直接被甩到玄龟身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是玄龟的头拱了拱他。
“嗐,我们音音就是这样粗暴。你好我叫桑桑,你和音音很熟吗?”
“……………?”
长久的沉默中,杭舟游额头青筋猛地凸起,压低声音,沉沉吸气。
“音、音?”
桑桑憨厚朴实点点头:“对呀。”
得到确切答案的杭舟游脸色突然臭到极致,他看向犹如神明横冲直撞把毕方群撞得七零八落的英勇身影,半晌,他唇边极缓地浮上一丝阴冷地笑。
好一个音音。
梧桐镇回晋城后,他是专门拷问了长蛇的,长蛇被折磨得如丧考妣,只好实话实话,但他也只能和重明他们一样说出关键词她是女的,好像有什么限制他们无法说出真相。
他知道最近发生的事肯定不一般,宽鸿绝对易容躲在人群中。
为找到答案,杭舟游特地复盘了一夜最近发生的事,他发现有个可疑女性频频出现,几乎重叠在每一个现场。
出于自己的目的,他其实很不想怀疑这个人,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对劲来源于李绮梦,把宽鸿易容老头出现在陈升身边的事重新回顾一遍,他记起来她最初说有只浑身冒雪的□□攻击陈升,宽鸿才出现。
浑身冒雪,又是在云山行之后,显然是失踪的雪妖。
可雪妖为什么会出现在文化街?除非带走它的人就在文化街。
于是他仔细再将事情联系起来,很快得到一个可怕的结果。
文化街长蛇突然出现,她在。
云山行诸犍暴动消失,她在。
梧桐镇腓腓犰狳作乱,她在。
演唱会应龙现身陈升被抓,事后也在。
今天毕方出事,玄龟说了她也在。
就当是同名,可未免太过巧合。
杭舟游端坐在桑桑头上,面无表情看着大获全胜的某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桑桑抬起爪子轻拍一个吓到屁滚尿流的游客往安全地方站后,又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
杭舟游忽然冷笑起来,语气阴森。
“我只是想说,好一个音音。”
当他说出这句话,所有异兽清晰感觉到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应声崩裂,虚妄之间恍惚有一道幽幽低叹,若即若无,似有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