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织信奉无面木雕,将其称之为大道神,意为星河大道,包罗万象。其成员来自全球各地,有普通人也有玄学中人,甚至还有异兽,杭舟游就曾见过一只狰帮他们做事,他们行事作风非常狠辣,所过之处异兽灭族是常事,更可恨的是更是视人命如草芥,局里很多大型死亡案件就是他们手笔。
除去监管局和朝星门,没人再会针对异兽了。
杭舟游想着,再重复:“朝星门?”
叶重明多想说不是,没等他着急解释,钟音自己先跳脚了。
她气得飞剑直敲连鞘兽身的屁股。
“敢情你知道朝星门?既然知道还把我当作那么恶心吧啦的组织成员?我一身铿锵正气你看不到?”
钟音那叫一个不爽,杭舟游这脑袋瓜子里装的是浆糊吧。
她咻地飞到杭舟游面前,几乎都要贴到他脸上了。
“看清楚没有?我很漂亮吧?我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那种脏东西!”
被怼一脸的杭舟游:“…….”近距离接触的确发现她更加华丽,但也发觉这剑不太正经,嘴里没句实话不说,性格还跳跳脱脱,永远猜不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而邦邦几下差点魂都给敲没的连鞘躺地上画圈圈,谁来为他发声,他,狴犴,被钟音打屁股了,他爹妈都没打过他!!可恶!
“你不是,但你到底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观察到一切的唐棠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啊对对对,这位大佬你能不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山城监管局局长也紧忙附和,要命,谈正事要紧啊,说什么漂亮不漂亮。
唐棠闻声看去,心里脸上都写满对这群人的鄙视,刚才还张大嘴巴下巴都掉地上,现在倒是知道正事了。一切都是这柄剑的缘故,她有直觉,未来监管局还要和这柄剑打交道,但是呢,同样也会越来越不靠谱,瞧这一个个的,被带得不正经至极。
众人都在问,都用翘首以待的眼神看着钟音。
那她会说吗?不,她懒,而且时间耽搁也太久了。
她已经察觉到凉山深处某种力量在流失,而格尼的气息越来越强。
那么……钟音忽然落地变回人形,掌心一缕幽蓝的水绕着她指尖滑动。
她一字一句说:“你们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朝星门在梧桐镇犯下极恶罪行,以蛊控魂制傀儡,目的暂且不知,自己去解谜,我没必要给你们说任何事情。”
水流暴动起来,从细小一缕逐渐变得粗壮。
钟音露出一个恶劣满满地笑:“现在,就要劳烦你们好好睡上一觉了。”
别来打扰她处理格尼的事。
赶紧给她滚!
她双手一挥,幽蓝之水迅速分裂成一条条水流朝众人射去。
面对攻击,大家下意识要躲,奈何这水流就跟有定位一样,无视所有防御,精准地没入他们太阳穴,一没入,疲乏困顿一拥而上,顷刻间全部瘫倒在地。
唯独杭舟游以强悍的坚毅意志在努力抵抗,即使无法控制双腿瘫软跪在地上,他仍然撑着手臂不让自己倒下,舌尖几乎都快被自己咬破。
钟音也挺佩服他的毅力。
她走过去蹲下,歪头对上他逐渐迷离的眼。
其实她很喜欢他的眼睛,这双永远被冷气裹挟的眼中更多的是不向命运屈服的勇气,好似万千艰难险阻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以人之力亦可让狴犴与重明鸟臣服,以人之力也可越过高山大河登上顶峰。
他是个很强的人。
一改不正经的行事风格,钟音难得正色。
“虽然我一直很讨厌麻烦但你挺有意思,所以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所有异兽都在我管辖范围之内,等我处理完外面游荡的异兽,你们监管局那座兽屋我会亲自到访。”
“你记住,我本名叫宽鸿。”
“….宽….鸿。”杭舟游已经晕的不行,但脑海里仍清晰回荡着这名字。
也不知为什么他脑子突然绞痛起来,那种痛仿佛大脑被摁在布满尖锐钉子的木板上来回滚,疼得他失去形象抱住头,终于忍不住躺倒在地。
他这痛苦模样落入钟音眼中,她心虚地看看自己掌心。
神水也没这种功效啊?怎么好像要被她搞死了一样。
犹豫两秒,她还是伸手拍了拍他脸颊,“你咋了?”
这种呼唤对于沉浸在巨大痛苦中的人犹如蚊虫叮咬毫无感觉,杭舟游本该晕死过去,痛感却强迫他陷入极度清醒的状态。
然而不是在现实里清醒,而是在古怪的领域里。
领域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他匍匐在地上,眼前光景一幕幕闪烁极快,刀光剑影、血色蔓延、灯光如昼、月下对棋身影…….他完全抓不到重点,在那痛楚达到顶峰时,画面停滞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女人好似正在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