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反抗无异于蚍蜉撼树,造不成丁点改变。
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孟梵行浑身无力,深彻的恐惧从灵魂里一点点渗出来。
他会死……
他只有这个想法。
柏钰要他死!
“唔唔唔……救……”
孟梵行的声音是那样微弱,柏钰按住他的脑袋,低下去说:“只有感受过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可贵。”
“我不是每次都会心软放过你。”
-
柏钰擦净手,从洗手间出来。
而他走后,有保洁人员进去换香薰,见到在洗手台前止不住咳嗽的孟梵行,赶紧道:“先生,你没事吧?”
孟梵行捂住胸口,身上湿了个透,“咳咳咳……”
保洁人员:“这是漏水了吗?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哎哟,这都湿了!”
孟梵行推开他。
“……滚!”
他心底涌上一层恨意,想到不久前的濒死仍心有余悸,恨意转变为惧怕。
不能就这么算了!
“去这么久?”
柏钰回到现场,谢淞寒问:“吃坏肚子了?”
“没有。”
“衣服怎么湿了?”
柏钰低头。
方才孟梵行的挣扎太麻烦,水溅得到处都是,难免沾湿衣摆。
“碰到一条落水狗往我身上甩水。”
谢淞寒没说什么,拿一张干净的餐巾为他擦干衣服外面的水渍。
这件西服是定制款,布料金贵,沾不得水,估计穿这一次就废了。
好在衣帽间里多的是。
“回去?”
今天生日礼物也送到了,虽然寿星并不喜欢这个礼物。吃吃喝喝也整个了十分饱,可以打道回府了。
柏钰没意见。
回去前,他们先去给寿星打招呼。
听他们寒暄完,柏钰拽了句英文:“ Happy birthday.”
肖声越:“……”
韩深:“哈哈哈还挺洋气。”
谢淞寒莫名想到他在酒吧喊的那句 Daddy。
肖声越甩手,“走走走,赶紧走!”
回到家已是晚上。
别墅亮起暖洋的明灯。
餐桌上摆放着一排樱桃酒,标签上是今天所去的花园酒庄的标志。
柏钰拿起一瓶,问他:“你买的?”
谢淞寒指节落在外套衣扣上,“酒庄送的。”
柏钰转了转瓶身,“好端端的,怎么会给你送酒?”
“不清楚。”谢淞寒脱下外套拎在手里,“可能是感谢你送的生日礼物,没有让寿星当场驾鹤西去吧。”
柏钰:“……”
家里有特地放酒的藏酒室,里面都是各种酒类珍藏,随便一瓶都是天价,有谢淞寒收的,还有不少别人送的。
柏钰对今天的酒好感不错,亲自带着酒瓶放在橱柜里。
提到酒,他不由想起一件事。
“很久前我在家里的院子下埋了坛酒,但后来没机会去把它挖出来。”
谢淞寒在他身后,“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好多年了吧。”
那是他离开江南前埋下的春风醉。
原本想这次刚好可以走很久,等过几十年再把它挖出来,届时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可后来终究是少了那个对酌的人。
-
“芜湖——”
过几天,池知渺抱着酒瓶从藏酒室跑到卧室外,“嫂子!你们怎么知道我超爱这家的樱桃酒!竟然还买了这么多在家里!”
她就知道,她哥只是嘴硬心软,心里还是在意她这个妹妹的!
柏钰刚洗完脸,说道:“给我买的。”
“……”池知渺悲伤又嘴馋,“我就喝一点点。”
柏钰很大方:“随便喝。”
“谢谢嫂子!喝酒要有仪式感——”池知渺讨好道,“最近天气干燥,要不要敷个面膜呀?”
柏钰扭头:“面膜?”
十分钟后。
池知渺祭出了她见前男友才敷的五位数一片的面膜,亲自教柏钰如何敷在脸上,再给自己也敷一张。
别墅里多出两名黑脸睡衣人。
面膜和红酒小电影最配,池知渺去投影房找了部经典影片,让管家送点零食水果进来。
管家送来后,见到他们两个吓一跳:“何方妖怪——”
池知渺和柏钰盘腿坐在地毯上,“来来来,放我们前面。”
管家认出造型怪异的他们,放好后出去,回头。
好怪,再看一眼。
池知渺拿出醒好的樱桃酒,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
“嫂子,我哥还没回来?”
柏钰摸摸脸上的黑珍珠面膜,冰冰凉凉的,顿感奇特,执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他要和别人吃饭,会晚点回来。”
池知渺抿了口酒,“和谁?男的女的?!现在还没回来,查他啊!”
柏钰想了想,“男的,五十多岁吧。”
“哦哦,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