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榆听到自己坚定的回答,也在谢宇川微弯的眼眸中见到了同样的坚定。
决定好去处,接下来就是该做准备的时间。
谢宇川作为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户外装备。他怕白榆受不住室外的严寒,特意找了一件连体滑雪服给他穿。
“那我要是想上厕所怎么办?”白榆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疑问。
谢宇川帮他把拉链拉到最上边,两只手摸上了他的后腰的位置,白榆还没来得及躲,就觉得后边一凉。原来在这里有一圈隐形拉链,只要一拉开裤子就可以退下去。
“蹲坑啊……”白榆默默拽上裤子又给拉链拉好,有些害羞地摸了摸拉链头。
谢宇川怕白榆穿这身在家里热,先帮他把衣服拉链都拉开,然后自己套了件长款的羽绒服就准备带他走。
“你为什么不穿滑雪服?”白榆站在门口问正在穿鞋的谢宇川。
“你没我抗冻。”谢宇川把针织帽戴在白榆头上,开门让他先出去。
白榆对着电梯反光整理帽子,说道:“我可是从没有暖气的南方来的。”
谢宇川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离自己近一些,“嗯,你细皮嫩肉的,是我怕你冷。”
白榆脸红红的跟着谢宇川进了电梯,又问他:“我们这样就可以吗?”
“你猜。”
谢宇川拉着他的手去了地库,那里放着谢宇川所有户外运动的装备,俨然一副小型展览馆。
白榆被里面的陈列惊呆了,没想到有人买了车库居然不是用来停车的。
谢宇川挑了一顶帐篷、加厚的内帐地垫、USB电热毯、还有一盏煤油炉。
他只让白榆帮他抱着毯子,剩下的谢宇川放进拖车一手就能拖动,另一只手还顺便牵着白榆。
北方的夜晚静谧无声,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只有两人踢踏的脚步声充斥在偌大的地下车库,平稳有力。
从谢宇川家出发,距离他所说的海边将近二十公里,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平时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用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越靠近海边,马路的宽度越窄,车子在前面的岔路口右转,一条并不平坦的小路将他们引到无人的海边。
另一条路是通往一片高级住宅区的必经之路,所以这里几乎成为了一处私人海滩。
因为鲜有外人进入,这里的海上并没有照明,除了地面上两束光亮的车灯,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被风蜷起的海浪冲击着礁石,沙滩上留下浪花退去的痕迹。没有光照反而使得天上的繁星格外璀璨,白榆只能在车灯照到的地方窥见一片奔腾的浪花,觉得这一刻既神秘又浪漫。
在车窗都不能完全阻隔的海浪声中,谢宇川倾身过来解开白榆身上的安全带。
直到下车时白榆才明白谢宇川的考虑完全是正确的。
海边的风实在太大了,他穿着厚厚的滑雪服都差点抵抗不住冷风的侵袭。
谢宇川借着车头灯的亮光,迅速在避风的位置搭上了帐篷,因为选择了防风的材料和TPU材质的门帘,等拉链一拉上,待在帐篷里的人就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风了。
白榆身上盖着暖烘烘的毯子坐在已经燃着了的煤油炉旁边,看着谢宇川忙着把地垫铺平整,又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水壶,装了些矿泉水放到煤油炉上边加热。
“野外专家真是什么都有啊。”白榆真心实意的夸赞道。
“之前一直放在车上,”谢宇川给白榆一个暖宝宝,“以前夜里过来钓鱼,有些东西就放在车里了。”
白榆拆开暖宝宝握在手里,舒服得叹了口气。
“困就跟我说,不用硬扛着,”谢宇川看了眼手表道,“还有充气床,车有电,充起来很快。”
白榆拖着椅子坐近谢宇川,然后张开胳膊把毯子盖到他的身上,“不用床了,我靠着你就好。”
在等待日出的这几个小时,白榆听谢宇川聊了好多他以前的事。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父母不在乎我,”谢宇川捧着一杯热水慢慢啜饮,“为什么我要住在姥姥家,而宇程就能留在他们身边。”
白榆在毯子下面摸摸他的腿,谢宇川摇摇头表示无所谓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宇程讨人喜欢,明明都是同一对父母,偏偏他遗传了妈妈的容貌,而我却长得像爸爸。”
从小就一脸严肃的谢宇川很少有人来主动跟他交朋友,反观谢宇程,一直是人群的中心。
“长大后,我说我想去国外念书,他们也没说舍不得,只说让我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谢宇川想起在国外那几年的日子,小到洗衣做饭,大到生病进医院,每经历过一次他就会变得更寡言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