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出事了。”
边慈愣了下,手上动作微顿,看向许灵。
许灵耸肩,如实开口,
“前两天梁老师给一个病人做手术,病人家属给他送红包,他好像收了,然后这事不知道怎么被传出来,医院那边好像已经找他谈话了。”
边慈听完有几秒钟的时间其实没太反应过来,但也能很清楚的确定肯定是假的。
梁靳白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这事到底什么情况啊?”其实周棉棉也没搞清楚,只是今早才从科室里一个关系还不错的护士姐姐那边听到的。
许灵摇头,“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我听人说,医院调监控,确实看见手术前一天病人家属进了梁老师的办公室,可能……”
“不会的,梁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她语气很果断,没有听完许灵说的话,笃定开口。
边慈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也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讲话,许灵和周棉棉都愣了愣。
“我不是这个意思。”边慈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点不太对,解释道,“只是梁老师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当然知道。”许灵先吃餐盘上的水果,语气也有些无奈,“只是这事好像病人家属那边不知道怎么也卷进来了,一口咬定梁老师是收钱办事,医院那边正在处理。”
“这些人真过分,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周棉棉也有些义愤填膺。
他们都在梁靳白收下跟过一段时间,即使没有梁靳白的家世背景在那里摆着,他也绝对不是这种人。
边慈没有说话。
她这两天其实都有跟梁靳白联系的,就在今天早上梁靳白还在微信上提醒她记得多带一件厚衣服,因为他们晚上的聚会是在山上,可能会比较冷,也许会在山上休息一晚再回来。
全程没有提过任何跟医院有关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这事。
“边慈?”
见她有些走神,对面周棉棉叫了她一声。
“那个,我吃饱了。”
边慈起身,没有解释太多,“你们继续吃吧,我先走了。”
她说完,直接起身离开朝着食堂外面走。
周棉棉愣了愣,看着对面餐盘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纳闷道,“她根本什么也没吃啊。”
边慈从食堂出去,在手机上给梁靳白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里。
那边并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因为没看见还是怎么回事。
边慈等了会儿,依旧没有回应,但她觉得自己现在很想见到他。
中午吃饭时间,医院大厅的人依旧很多,一楼很多排队取号的病人,边慈走到电梯边,等了会儿,电梯下来,她跟几个要上去的病人和护士一起进电梯,按楼层的时候她原本想按梁靳白办公室的楼层,但手触到电梯键的时候还是按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顶楼过去要经过一截楼道,出口的风很大,一下电梯就迎面刮过来。
比起上一次过来,这个时节的医院天台要冷很多。
虽然是中午,但边慈还是忍不住裹紧衣服。
走出楼道,还没过去她就闻到一股烟草燃烧的味道。
她的嗅觉对气味还算灵敏,虽然没怎么见过梁靳白抽烟,但她莫名记得他抽的烟草的味道,有一股很苦冽的味道,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往前走了几句,果然看见梁靳白还是坐在之前的长椅上,旁边放着件西装外套,他只穿了件黑色衬衫,看上去就觉得很冷。
他静静地靠坐在长椅上,视线看着前方的天空,夹着烟的手散漫地垂在一侧,水泥地面堆积着烟灰的一小块地方已经有好几只烟头。
另一只手里拿着只黑色打火机,很熟悉的款式,是她之前送给他的那支。
边慈走过来的脚步声并不轻,足以引得人注意,尤其是梁靳白这样一向敏锐聪明的人。
但难得的,他居然并没有发现,指尖的烟丝燃烧,他拿起烟递到唇边,神情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寡淡。
边慈看着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身后天台的门没关上,忽然被风刮过,重重一带,发出声响。
梁靳白闻声侧头看过来,像是才终于看见她,
“你怎么过来了?”
他开口,抬手很快的捻灭还在燃烧的烟蒂。
“我……”边慈张了张嘴,大脑有些空白,一瞬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梁靳白却很快猜到,
“因为我跟病人家属收红包的事情?”
他说的很直白,语气也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