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慈下意识的想抬腿。
“别动。”
梁靳白伸手按住她的膝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掌覆盖在她脚腕位置,问她,
“是这里吗?”
他掌心温度很高,覆盖在脚腕位置有些微微痒,边慈手抓着薄毯,点了下头,
“嗯。”
梁靳白掌心覆盖上去,帮按在脚踝位置,轻轻揉了揉,
“疼吗?”
边慈摇头,“不疼。”
梁靳白嗯了声,没再说话,弯腰蹲在她跟前,一只手按着膝盖,一只手帮她揉脚。
车厢里光线很暗,梁靳白的手机放在一侧,后置灯打开。
边慈低头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垂着头,很专注地在帮她揉脚,黑色运动衣领下露出一截冷白的肤色,脊椎骨位置的那粒黑色小痣很明显。
边慈盯着那粒痣看了会儿,伸出手,指尖落在上面。
她手指冰凉,触感很明显。
梁靳白动作很明显地顿了下,抬头视线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停止手上的动作。
边慈低头,目光跟他对上,视线没有回避,
“梁靳白,你这里有一颗痣。”
她声音很轻,眼神直白地看着他。
梁靳白没说话,视线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将她的腿放回去,
“腿不疼了?”
他声音很平静,从前面车座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掌心。
边慈看着他,感觉到车厢里的气氛很明显的变了,有种下意识地危险,
“疼。”
她将腿瑟缩了一下,抓着身下的薄毯往后退了退。
梁靳白抬起眼,视线很平静地看着她,丢掉手里的纸,淡声道,
“疼也忍着。”
下一秒,他径直俯下身,用力按住边慈的脖颈,低头吻住她。
车座后排的位置并不算宽,边慈被吻住的一瞬间,后背惯性地往身下倒过去,梁靳白伸手扣住她的腰,就势吻下来。
跟以往每一次都不一样,梁靳白吻的很凶,似乎想马上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边慈感觉胸腔里的呼吸都被卷走,?身上还穿着梁靳白宽大的冲锋衣,但依旧能感觉到他压在自己身上的温度和坚硬的骨骼感。
“梁靳白……”
边慈有点害怕,拽着他的衣领,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太清楚,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梁靳白动作停下来,低眸看着她,最终没有继续下去,只吻了下她的额头,哑声道,
“没事,睡吧。”
他说完起身从她身上离开,拉开车门下车。
边慈靠在后背车座上,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起身往车窗那边靠过去,抬手将车窗落下来。
梁靳白站在湖边,背影瘦高而冷淡,在黑暗中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他抽完一根烟,回到座椅那边,重新将鱼竿丢进水面。
——
边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原本以为在车里会睡的不舒服,但意外的,她睡得很好甚至中间一次也没醒过,连梁靳白昨晚有没有上车休息都不太清楚。
车厢里开了暖气,经过一整晚有点闷。
边慈起身拉开车门,梁靳白已经不在湖边,鱼竿和折叠椅也都收了起来。
橘黄色的日出从前面的山头升起来,空气里有一股很新鲜的青草气息夹杂着点水面的腥味。
她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去找梁靳白,前面有自行车停下的声音,她抬眼看过去,梁靳白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拎着两袋早餐朝着她走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黑色运动衣,额前发丝有点湿润,不知道是流的汗还是早上晨起的雾气。
“睡醒了?”
梁靳白将手上的早餐递给她,是一份当地的特色早餐。
边慈接过,抿了下唇,
“我没刷牙。”
梁靳白看了她一眼,走到车前,拉开后备箱的门,从里面翻了翻,手上拿着一瓶水和一包东西过来,递给她。
边慈接过,是矿泉水和一袋漱口水,
“车上居然还有这个。”
梁靳白吃了口早餐,看见前面的湖泊,语气很淡,
“嗯,有时候出门在外面休息,都会准备一下。”
边慈微怔,看了眼后面的车,意识到这车估计不是医院安排给他们的,而是梁靳白自己的车。
她没再说话,漱完口又喝了几口水,才开始吃早餐。
回到镇上的时候,赵湛他们还没到,刚到住的地方,林院长恰好过来了,看见他们从外面回来,有些惊讶,
“你们这是……”
林院长目光落在梁靳白手上的篓子,里面的鱼扑腾了下。
梁靳白面不改色道,“昨晚停电,去湖边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