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上午,大家各自边聊自己的工作边吃饭。
“等会儿你们几个忙完就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下午我们直接去下面的镇子。”
赵湛开口道,
“今年比之前还好点,没那么忙。”
梁靳白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大家也早已经习惯都没说什么。
直到陈赋朝着他们这里走过来。
边慈看见陈赋的时候,第一反应去看梁靳白。
梁靳白手里拿着瓶苏打水,刚刚拧开瓶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朝她这边看了眼。
“怎么样,医院的饭菜还不错吧,跟京市比怎么样?”
陈赋过来,直接在梁靳白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视线落在梁靳白身上,玩笑着开口。
梁靳白只仰头喝了口水,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陈赋倒也不在意,只笑着继续开口道,
“昨天晚上喝多了,别介意。”
“我们师兄弟也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挺想你的。”
“陈师兄不想我啊?”
一旁赵湛插科打诨着开口,
“昨晚我可是陪你喝到吐呢。”
陈赋笑笑,拿起餐盘里的橘子丢给他,
“你小子,昨晚不是你把我给喝倒了吗?”
赵湛接过丢过来的橘子,直接剥开开始吃,
“我这不是舍命陪师兄你吗?昨天回去差点给倒在酒店门口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缓和不少。
边慈看着对面的梁靳白也稍稍松了口气。
“靳白。”
陈赋低头吃饭,忽然开口,
“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回国后有没有去程莺的墓前看过她?”
他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随口闲聊一般,但边慈注意到他抬起眼看过来的视线,眼眸里恶意和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几乎溢出来。
梁靳白没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情绪看不出任何变化。
“操!”
一旁赵湛骂了一句,直接站起身,将手上的一半橘子朝着陈赋脸上砸过去,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陈赋鼻梁上的眼镜有些狼狈的被砸下,他面色不变,只抬手扶了下眼镜,笑了声,
“关你什么事?我问的是你吗?”
整个长桌这一片几乎都安静下来,其他人的动作不约而同停下,表情有些懵,又有些害怕和探究,视线来来回回落在几个人身上。
“操,老子我他妈今天非得……”赵湛似乎真的动怒了,起身踩在一旁凳子上就要往对面陈赋那边过去。
“赵湛。”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梁靳白站起身,视线淡漠地看向对面的陈赋,脸上情绪很淡,只开口道,
“没有去过。”
他回答的是陈赋那句话——“你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回国后有没有去程莺的墓前看过她?”
没有其他再多余的解释,梁靳白起身直接离开。
陈赋坐在对面位置,表情阴沉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用力将餐盘摔在桌面上。
赵湛也低低骂了句脏话,重新坐了回去,低着头一言不发扒着碗里的饭。
桌上剩余的人都面色各异,完全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低头假装继续吃饭。
边慈没说话,只视线落在梁靳白空出来的位置上。
程莺,她记得这个名字。
上次看乐队纪录片的时候,这个名字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乐队的前贝斯手,一次是纪录片的拍摄人栏。
那时候边慈对这个名字并不好奇。
程莺也一直没露过脸,但这一刻她却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那个始终在镜头后面记录着,问大家十年后会在做什么,举着相机从乐队仓库追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梁靳白的名字的,程莺。
第1章 姜央
上午基本已经差不多忙完了仪器设备的事情, 从食堂出来后没多久就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毕,不到三点边慈的工作就已经收工。
周棉棉和许灵他们那边还没弄完,边慈先回到酒店收拾东西, 她这次带的东西并不多, 昨天才一晚上的时间, 也没怎么动, 很快就整理好先拎着箱子下楼。
车停在酒店前面的一块空地,对面就是海, 路边停靠着很多车,还有几个摆摊卖面包的小商贩, 前面海边不少人都站在边上手里拿着面包屑喂海鸥。
边慈托着行李箱,脚步顿了下,也往海面那边看了眼,海鸥从水面上飞过,翅膀拂过水面又叼走路人手上的面包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