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见有些好奇,但没多问。
车子开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晚上快十点,梁靳白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边慈家那边。
他在楼下给边慈发了条消息,问有没有睡。
实际上他已经看见她卧室的灯还亮着。
边慈回得很快,说正在看书,还没睡。
梁靳白没有直接回消息,而是拍了一张边慈家楼下的路灯。
照片发过去后,那边断断续续地显示了下正在输入,最后边慈只发了一句,【等我下来。】
梁靳白站在楼下,楼上卧室的灯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才熄灭。
很快他听见楼道那边传来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声控灯也跟着亮起来,边慈从有些昏暗的楼道里跑出来,身上套了件看起来很宽大的毛茸茸睡衣,披散着头发,脸完全没有化妆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梁靳白垂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并没有马上说话。
他今天回老宅所以很少见的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手里还捧着一束很像玫瑰的花,看起来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
“过来给你送束花。”
他语气很平静地开口,将手上的花递给她。
边慈微愣,视线落在花上面。
看起来很像玫瑰,但她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玫瑰,不太像是在花店里买的,因为没有用那种花店里很精致但俗气的包装。
梁靳白是用一张很简单的深色牛皮纸包起来的,花看上去也没怎么修剪,好像是刚刚从花圃里摘下来的。
边慈接过花,实际上脸有点红,但光线太暗看不清,
“这是什么花?”
她仰头问。
“蔷薇科的其中一个品种,叫弗洛伊德。”梁靳白开口,“我从家里花圃摘的。”
边慈抿了抿唇,手在花上面碰了一下,
“你只是过来给我送花?”
梁靳白点头,“嗯,明天送给你的话可能就没这么漂亮了。”
边慈哦了声,低下头,看上去有心事的样子。
梁靳白察觉到,“怎么了?”
“我后天可能要离开京市一段时间。”边慈开口,“过完年后才会回来。”
梁靳白微微蹙了下眉,“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边慈摇头,“只是我跟外婆基本上每年过年都会回一趟南江老家那边。”
每年回南江过年是边慈跟外婆十多年的习惯了,边慈父亲是南江人,十五岁以前边慈都是在南江的,车祸那年刚好是边慈暑假,他们一家人来京市看外婆,结果出了事。
父母去世以后墓地也在南江那边,每年过年外婆都会带边慈回南江住一段时间,也给他们扫墓。
今年也不例外,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婆在餐桌上提了下,说打算后天就回去,打算今年回南江顺便把那边的两套房子转移到边慈名下。
梁靳白闻言并没有多问,大概率猜到是跟边慈父母有关,只问她,
“后天什么时候?”
边慈抱着花,“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
梁靳白停顿了两秒,“我送你们去机场。”
边慈微愣,仰头看他,表情似乎有点犹豫。
“外婆上次不是已经见过我了吗?”梁靳白开口,平静道,“而且我们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边慈皱了下眉,小声纠正,
“也没有很长时间,我年后一周左右就回来的。”
梁靳白嗯了声,垂眼视线看着她,
“我后天上午送你们去机场。”
边慈抿了下唇,妥协点头,“好。”
楼上边慈房间的灯忽然又打开,应该外婆忽然有事进房间找她了。
两个人都注意到,边慈表情明显的慌乱了一瞬,
“我得上去了,要不然外婆要发现我大半夜跑下楼了。”
梁靳白看着她的表情,面不改色道,
“我们也没做坏事。”
边慈愣了下,看了眼怀里抱着的花,又抬头看他。
梁靳白目光注视着她,看上去很坦荡,
“你上去吧,晚安。”
牛皮纸包着鲜花发出点声响,边慈也抬头看他,“晚安。‘
上楼后外婆果然还没休息,但也已经从她卧室出来,正在客厅里找什么东西。
边慈抱着花进门,有点心虚,但也挡不住,只硬着头皮道,
“我刚才有事下去了。”
外婆扫了眼她怀里的花,
“小梁医生还挺浪漫的啊。”
“……”边慈索性直接抱着花走到小岛台那边去找花瓶,也直接把后天梁靳白送他们去机场的事情说出来,“后天上午他送我们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