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需要。”
边慈脸似乎有点红了,有些孩子气的抬了抬下巴道,
“那我明天可以给你送外婆做的饭,顺便帮你带奥利奥出去。”
四周冷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很淡的香味,可能是最近两天公园那边移植了什么新的花。
梁靳白却忽然没有再说话。
“你怎么不讲话?”
边慈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垂眼看着自己。
“我在想我现在应该说什么会比较好。”梁靳白目光注视着她,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
“哦。”边慈应声,视线落在他手臂上,有点走神。
粉色的兔子气球在两个人中间轻轻的晃啊晃,在头顶昏黄路灯下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槲寄生的果子你还留着吗?”
梁靳白忽然开口,
冷空气吸进肺部,有些凉,边慈无意识握紧手上的气球绳索,点头,
“留着啊。”
她声音很轻,实际上心脏跳的很快。
梁靳白沉默了片刻,垂眸盯着她,开口很慢地叫她的名字,
“边慈。”
“嗯。”
梁靳白神色依旧很平静,只注视着她,
“我可以理解成你现在是对我有点心动了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边慈感觉明明已经不再疼痛的左耳此刻灼烧一片,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盯着脚下的地面。
头顶老旧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打在地面上,兔子气球的影子形状怪异的有些张牙舞爪。
长达将近两分钟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耳边有风声,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烟花声,以及来往车辆的声音。
片刻后,跟前的女孩终于很轻地点了下头,仰起脸目光同他对视,
“嗯。”
——
梁靳白把人送上楼后并没有开车回去,反正步行二十分钟不到的距离。
他将冲锋衣外套拎在手上,点了根烟往公园那边走。
深夜的公园绿化带异常安静,他在长椅上坐下,将手里的一根烟抽完才起身离开。
其实从前几年开始他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尝试戒烟,在国外那五年原本好几次已经几乎快戒掉。
但这次回国后又开始频繁起来,似乎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总是不太能忍得住。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忍耐力十足的人。
但原来,也只是相对而言。
上楼,电梯门打开,梁靳白将冲锋衣外套单手拎在手上,走出电梯门,过道里一股很浓的酒味。
他很轻微地皱了下眉,停下脚步。
声控灯合时宜的亮起,走廊尽头位置,程京淮手里拎着一瓶酒,正靠在他家门口,抬眼朝着他看过来,举了举手里的酒瓶,
“兄弟来找你喝酒。”
梁靳白在看清人的一瞬间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抬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冷淡道,
“我记得我没邀请你。”
手里的一整瓶洋酒已经没了大半瓶,程京淮眼睛有点红,扯唇有些讽刺地笑了下,
“是啊,你回国后谁都没搭理,搬新家了我都不知道。”
玄关位置,奥利奥听见声音原本正等着。
程京淮进门,最先伸手准备去逗奥利奥,奥利奥立刻转身往屋里跑进去。
“操,你家狗现在都不认识我了。”程京淮笑骂了一句,进门视线打量了一圈。
梁靳白站在岛台边,拿出水杯给他倒了一杯水,推到边上,语调淡漠,
“奥利奥跟你本来就不熟。”
程京淮往随意往他沙发上一倒,
“是啊,不熟。”
他眼睛有点红,情绪很不对劲儿。
梁靳白蹙眉,拿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把人接走。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程京淮在身后忽然开口。
梁靳白动作顿了下,语调依旧没什么温度,“你今天是来叙旧的?”
“叙旧?”他笑了声,意味不明,
“是啊,我他妈听说附属医院那边出了事,是眼科这边的,担心你出事跟个傻逼似的专门来你家这边来找你。
来的路上我就越开越不对劲,这路他丫的怎么这么眼熟呢?”
他笑出声,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用力将酒瓶往地上一砸。
地板上铺了地毯,玻璃酒瓶并没有砸碎,只是琥珀色的酒液打湿一片。
梁靳白转过身,视线在地毯上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沙发上的人。
程京淮站起身,步伐有些不稳,只阴沉着一张脸朝着他走过来,抬起手一把用力狠狠拽住他领口,声音嘶哑道,
“梁靳白,老子把你当最好的哥们儿,你跟我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