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从街道到广场都几乎挤满了了人,每个人手里都牵着气球,因为人太多,有些气球被松开,正在上空慢悠悠的飘来飘去。
梁靳白抬腕看了眼时间,忽然问她,
“想过去吗?”
“什么?”
边慈感觉这会儿脑袋有些乱,耳朵也很疼,一时还没太反应过来。
梁靳白盯着她耳朵看了两秒,又说,“算了。”
他起身往前面货架那边走,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去前面结账。
等走过来的时候边慈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是酒精和棉签。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了下耳朵,“没事,我回家再处理。”
梁靳白没说话,低头动作很利落的拆开棉签和消毒酒精,抬眼看向她,
“过来。”
“……”边慈看着他,觉得才消失不久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像老师在上课。
她哦了声,从高脚凳上下来,往他那边靠近几分,将左耳侧到他跟前。
来的一路上吹了冷风,此刻耳垂红的很明显,像一粒挂在耳朵上的红豆。
有几根头发缠着衣领垂落在侧面,梁靳白看了眼,伸手将那几缕头发挽到耳廓后面,手指擦过的时候微微有些冰凉。
边慈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
“怎么了?”梁靳白察觉到她的动作,略微抬眉侧头看向她。
“没事。”边慈垂下眼,目光看向玻璃窗外面。
对面的广场好像有人在求婚,人群发出阵阵的起哄声。
便利店的玻璃窗隐约倒影出此刻两个人的身影,梁靳白正侧低着头,一只手捏着她的耳垂,在很认真地在用棉签帮她清理耳朵。
酒精棉签擦过耳垂,边慈分不清是他的手指有些凉,还是酒精挥发的凉意,只觉得此刻心跳的有点快,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耳朵发炎的痛感。
“好了。”梁靳白开口,将酒精棉签放到一边。
“哦,谢谢。”
边慈觉得自己此刻可能是脸红了,但便利店里暖气温度开的这么高,应该也还好吧。
“怎么忽然打耳洞?”
梁靳白淡淡开口。
边慈微愣,好像其他人都觉得打个耳洞而已有什么,但只有梁靳白问了原因。
“因为想尝试一下。”边慈想了想,认真道,“我小学的时候其实就很想试试,当时班上好多女生都在放学后偷偷用零花钱去,我也想,不过因为陪我当时同桌的去的时候,感觉那把银色的小枪很吓人,就一直没再敢了。”
她说完,忽然觉得自己这样讲话好像有点幼稚,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话太多。”
“没有。”
梁靳白听得很认真,侧头视线落在她脸上,认真观察了两秒,漫不经心评价道,
“很漂亮,也很勇敢。”
边慈微怔,仰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梁靳白视线看着她,微挑眉毛。
边慈抿起唇角,尽可能让自己收起笑意,认真道,“你好像在哄小学生。”
梁靳白却只是看着她没说话,视线散漫又平静地盯着她的眼睛,过了两秒才不紧不慢开口道,
“我确实是在哄你。”
便利店头顶的灯光很亮,衬得他此刻五官立体度更高,眉眼深黑锋利,他面上的依旧没什么表情,整个人冷淡而倨傲,跟两个月前在便利店那边见到他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但此刻,他却好像只看着她,目光直白而平静。
边慈感觉心脏狠狠一跳,捏紧手里的纸杯,下意识地偏头往窗外看。
距离十二点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外面的人群越来越拥挤,都在往前面的广场街口靠近。
“我们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赶上倒计时。”梁靳白开口,侧头看向她,“要去吗?”
边慈其实没想过去凑热闹的,主要是人实在太多,但此刻却忽然有些跃跃欲试。
梁靳白从她脸上的表情得到答案,没说什么,只脱掉身上的冲锋衣外套,套到她肩膀上。
边慈一愣,鼻尖被梁靳白身上的气息笼住。
“外面挺冷的。”梁靳白微抬下巴,“你刚刚才病好。”
“那你呢?”边慈看着他衣服里面只剩下一件看上去就很薄的黑色毛衣。
“我抗冻。”梁靳白漫不经心道。
边慈没再说话,套上他的外套,低头拉拉链的时候有些弄不清衣服拉链下摆的设计。
梁靳白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没说话,往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帮她将拉链拉上脖颈。
他的衣服要大很多,边慈整个人几乎是套在衣服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