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浓鼓着腮生气,“我怎么知道他们凉州来的人那么野蛮,一点矜持都没有?本以为一两件打发了事,息事宁人,谁知道她是来抢劫的?”
蓝尽欢从圈椅里跳下来,“算了,先吃饭。”
之后,又招呼月半,从怀里拿出山魈的腰牌。
“辛苦帮我跑一趟,去南面街口夜市,找卖臭豆腐的,给他看这个,就说欢爷今晚不高兴了,让他们看着办。”
最近蓝尽欢搞那些黑道帮会,月半没少出力,对这些道上的话,立马听得懂几分,“哎!知道了。”
蓝尽欢想了想,又补充:“对了,顺便给我带两份臭豆腐回来。”
“好。”
春意浓瞪眼,“啊?干什么?欢欢,你让他干什么去?什么叫欢爷不高兴了?你可不要惹事!你爹不在帝都,咱们蓝家凡事都要克制,都要隐忍,都要息事宁……”
“好了好了!”蓝尽欢把她娘往后院推,“我不惹事,你惹事,你以为我没看见,你给秦莺身上下了几种药?烧头七?泄千里?说不得?噬梦?好春宵?还有啥?”
春意浓眨巴眨巴眼,“还有痒痒挠和哭断肠……”
“……”
所以,这是准备全身大按摩了?
隔壁,赵家的管家,从墙头悄悄滑了下去,将含在嘴里的避毒丸吐了,才一路小跑,向自家老爷这样那样,禀报一番。
赵中克坐在书房太师椅上,将手中的书一摔,眼珠子转来转去。
“肃王一回京,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现在都已经亲自找上门了,就这么容易被打发走了?”
“是啊,我看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这件事,蓝家破点财就能轻易脱身?老夫不信!”
“这……,”管家哈腰,“老爷您高见……?”
赵中克皱眉,他八成是对隔壁的小兔崽子那副皮囊上心了。
“传说沈信好色,男女不忌,却房中从来不留隔夜的活人……”
既然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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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莺还没等回别院,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就开始发作了。
春意浓虽然莽撞,但是也有分寸,只毒她,不毒沈信。
而且,全是些又痛又痒又不要命的小药。
出不了人命,却又丢人,只要她半条命。
秦莺开始头疼,接着肚子也疼,实在忍不住,半路停轿,去巷子里解决了一下。
人刚站起来,又全身燥热。
接着,还想拉。
但是头痛欲裂,又想撞墙,全身也开始痒。
她那好春宵,剂量不大,不会失去理智,便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巷子里抠啊抠。
第43章 辣么大一神经病
沈信骑马在外面等了半天,“莺莺?如何了?”
秦莺被折腾的要死要活,想喊人,发现嗓子里一个字也说出来了,全身奇痒,想挠想笑,又忍不住内心莫名悲伤,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
最后七情六欲,一齐攻心,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根本受不了,咕咚一头倒在地上自己刚刚拉的屎上,人团成一团,全身抽搐。
沈信听到声音,发觉不对劲,命人进去查看,这才抬出来个从头到脚不堪入目的表妹。
“莺莺!莺莺!全都背过身去!”
沈信呵斥几个眼睛乱看,心里乱猜的亲随,脱了外袍给秦莺盖住,抱回轿子里。
“回别院。”
可是,他这样一碰秦莺,没多会儿功夫,自己骑在马上也左扭一下,右扭一下。
难受!
痒!
头疼!
想哭!
想泻火!
还好他定力深厚,他忍着!
“阿忠。”沈信强作镇定。
“王爷,小人在。”
“去找个女人来。”
“是,王爷。”
“等等。”沈信忽然想起蓝尽欢那张脸,“不用女人了。”
阿忠立刻秒懂,“是。”
秦莺被一路抬回沈承钰专为沈信安置的别院,扭成一团,一身屎味,却还在做着美梦。
梦里,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表哥,成了凉州肃王妃,与他并肩而立,沙场秋点兵。
后来表哥登基做了皇帝,她就成了大徽朝的皇后。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表哥后宫三千,再也不爱她了,不但将她打入冷宫,还在坤虚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抱着那个蓝尽欢,两人不知羞耻地来来去去。
她想象中的坤虚大殿,跟沈信在凉州的王府那个府堂那么大,龙椅是黄澄澄,金灿灿的。
蓝尽欢半躺在龙椅上,一边咬着手指哼唧,还邪恶地看着她笑……
气死人了!
别院里,沈信房中,被阿忠找来的小倌,给绑了手脚,吊在床架子上。
沈信烧红了眼睛,盯着他,觉得长得实在差的太多,于是随便拿了件衣裳,将人的脑袋蒙住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