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屎尿那么多!”
春意浓笑容满面,向刚刚从面前走过的几位官夫人点头致意,嘴皮子不动,暗暗咬着牙根子低声骂:
“这里是皇宫,仔细不要冲撞了公主的人,万一给你爹惹麻烦,当心他扒了你的皮!”
“呵呵……,娘,是真的尿急,很快就回来哈,乖。”
蓝尽欢转身就要走。
若是再不溜,不用等爹回来扒皮,沈赋就先扒了她的兔子皮!
然而,这一转身,就差点撞上一坨粉绿色的花团锦簇。
“蓝帅家的小公子,恭喜!”
浓香袭来,是沈赋身边的美男凌绝碧。
此人看似粉腻,实则心狠手辣,极度危险。
他表面上是大长公主最爱的男宠,实际上沈赋的得力鹰犬,前世里,蓝尽欢明着暗着,没少被他欺负。
她头皮一紧。
沈赋这个时候就已经派了这样的狠角色在她身后盯着了?
实在是太抬举了!
“全仗皇上与大长公主殿下错爱罢了。”蓝尽欢对天拱了拱手,“凌公子借过,我去撒个尿。”
凌绝碧是个不会笑的人,此刻只能皮笑肉不笑,“巧了,一起。”
蓝尽欢脸上也笑容一收,“算了,憋着,自古道不同,不一起撒尿。”
“……”
她甩了凌绝碧一脸没趣,转回身去,回到母亲身边落座。
看来已经被沈赋盯上了,跑是不可能了,只能另想办法。
这边,屁股还没坐稳,上面,就见太监站出来高宣:
“皇帝陛下,摄政大长公主殿下,驾到——!”
重重幔帐,缓缓掀起,宫女太监宫灯香炉开道。
少帝沈承钰在前,身边只跟着个总管太监。
后面,花样美男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一个人,盛装而来。
幔帐轻动,人未露面,一身威压已扑面袭来,层层叠叠的月白宫装掀动,黑色莲花一角绽露,满殿立时黑压压扑跪成一片。
“大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沈承钰退了一步,侧立俯首恭迎,“皇姑姑请。”
“嗯。”
沈赋鼻息里漫不经心的低低一声,听得跪在人群中的蓝尽欢如魔音入耳,全身一个寒颤。
他……他来了,他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啊!
……
沈赋落座,顺势慵懒倚向一侧的凭几,盛大的裙摆如牡丹花般铺落开去。
凌绝碧上前,躬身附耳禀报了两句。
沈赋的目光,便一眼唰地落在蓝尽欢的头顶上。
蓝尽欢吓得将头压得更低。
凌绝碧准没说她好话!
她不用眼睛看,用头皮都能感受到沈赋那目光中的意味。
肆意,胶着,带着惩罚性,暗藏着洪水猛兽。
前世里,她只要稍微不听话,就常常被他强行去了所有衣裳,凉得瑟瑟发抖,孤立无援地立在镜前,之后,他就衣冠楚楚,站在她身后,是用这样的目光,任意侵犯她镜中的身影,毫不怜惜她的处境有多羞耻。
更有甚者……
算了。
他们俩许多过去的事儿,此刻周围人多,不能再想。
此时,揽月殿中寂静,沈赋手中琉璃爵,懒懒晃动,里面的酒浆五光十色。
下面跪着的百官和女眷,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静待“平身”那两个字。
每个人都懂,这个时候,不要说痒了挠一挠,就算是全身爬蜈蚣,也一动不准动。
因为大长公主殿下若是不高兴了,会真的让你满身爬蜈蚣。
此时唯一能动的,只有少帝沈承钰。
他忍不住了,“皇姑姑,今晚良辰美景,您看……”
“本宫准你说话了吗?”
沈赋直接将皇帝的话掐死。
他今夜盛装,妆容艳烈,卷翘的睫羽一沉一掀之间,随时杀机涌动。
衣领很高,如花瓣轻托两腮,恰到好处地掩了喉结,也弱化了男子面庞的棱角。
小蛇黑色的鳞甲于脖颈之下的锁骨上隐约地一滑而过,是众所周知,摄政大长公主最恐怖又最华丽的首饰。
以至于从来没有人敢细看,那被衣领半掩的脖颈上的线条,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
沈承钰对如此情景早就当做家常便饭,只好顺从地将剩下一半的话给咽了回去。
但是,他今晚唇绷得格外紧,也抿得格外白。
沈赋淡淡瞪了他一眼,尽是嫌弃和厌恶。
沈承钰在他眼中,从来都只是一堆能蠕动的杂碎。
可欢欢就不一样了,欢欢是他的宝贝。
活着,要禁锢在身边。
死了,也要拘回来!
第4章 沈赋,天下第一大娘炮
沈赋又重新饶有兴致地瞧着下面的蓝尽欢。
她那一辈子,一直到死,都没有真正顺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