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沈赋顾念手足之情,处处留有余地,最后的结果,却是被所有人联合起来,勾结蓝凤鳞,起他的兵,逼他的宫,造他的反!
若不是这一群混蛋加上那个老混蛋,欢欢也不会一尸两命!
所以这一次,他不但要先手除去一个沈信,还要将那九个,一个一个,一个都不放过!
全部拔毛一样,拔地干干净净,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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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少帝沈承钰以为终于迎来了新的有力靠山,迫不及待地亲自出宫,迎接肃王沈信。
沈信时年二十五,正是蒸蒸日上的年纪。
因为封地西北,日晒多,风沙大,面堂不似京中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那么细皮嫩肉。
但五官上承袭了沈氏皇族的优良血统,可谓剑眉星目,器宇轩昂。
西北凉州,地广人稀,最宜训养骑兵。
沈信离京十五年,是励精图治十五年,日日养兵操练,举手投足间,已经浸染了马上的粗犷气质。
叔侄俩一见,沈信拍了拍沈承钰尚且单薄的臂膀,“皇上,长大了,也长高了!”
沈承钰眼中几乎是噙着泪光,“七皇叔,朕日盼夜盼,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那般情景,谁见了都看懂了。
小皇帝这几年在摄政大长公主阴影下,不知吃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苦。
沈信的凉州铁骑若是能给皇上撑腰,这朝中的局势,便是另一番光景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叙旧,赵中克就急火火赶来了。
一下轿子,来不及见礼,开门见山一句话:“肃王殿下,乘鸾宫有请。”
沈信和沈承钰那两张笑逐颜开的脸,就是霎时一冷。
赵中克深知自己此刻不受欢迎,但是,这是他向沈赋表明自己既忠心又有用的最后机会了。
“王爷回京,大长公主殿下欣喜,莫叫殿下久等了。”
沈承钰不悦,站出来挡在沈信身前,“左相,朕还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赵中克也不怕他这个小皇帝,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陛下,臣传达的,是摄政大长公主殿下的凤谕。”
摄政那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只要沈赋一日不还政,“她”就是这大徽朝的无冕帝王!
沈信终究老辣一些,嘿嘿一笑,拉开少帝。
“皇上息怒,惑儿与本王数年未见,想必是想念的紧,所以才如此心急,遣左相大人亲自来城门前相邀。”
言下之意,他堂堂一方诸侯王,当众被左相请进沈赋的乘鸾宫,若是真的出了事,世人便都知道,是沈赋专权,容不得手足。
沈承钰见沈信自愿去,自己也不好再拦着,便“哼”了一声,狠狠瞪了赵中克一眼。
赵中克微微颔首,退开一步,让沈信先请。
他面上不动声色,脊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心中焦急万分地惦记着赵麟。
沈信翻身上马,按大徽法度,诸侯入京,只能带亲兵不超过三十人,其余仆从若干,在后面簇拥着一乘小轿进城。
沈承钰眼睛尖,“七皇叔这是带了女眷?”
第35章 侯门世子,不跟猴子拜把子
沈信回头瞅了一眼那小轿子。
“呵,女儿家,就是麻烦。是凉州舅父家的表妹,闹着要来看帝都的繁华,见识一下皇上的太平盛世。”
沈承钰又被恭维到,美滋滋,“朕的太平盛世,以后要多仰赖皇叔。”
“一定。”
沈信胯下坐骑,是浅金色的汗血宝马,四腿修长,体态极为优雅,惹得街道两旁无数赞叹,少女频频回眸。
肃王年青英俊,雄踞一方,至今尚未立妃,简单几个字,就令人耳热心跳,浮想联翩了。
如此,一行招摇过市,穿过外城,即将进入朱雀大街。
沈信正出尽风头间,忽然,一大团血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啪地一声,摔在马前。
马本来就是胆小的东西,汗血宝马更是娇生惯养的名种,根本没舍得给上过战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当场惊了,扬起前蹄,一阵嘶鸣。
沈信身手不错,当场将马制住,再看掉下来的东西,像是个满身是血的死人
可再仔细翻看,原来不过是个扒了皮的马猴子,但是四肢都已经被人折断了。
如此大胆地恐吓,谁干的?!!
街道当场被沈承钰带来的禁军封锁,所有左右商铺全部一一盘查。
赵中克担心儿子,心急如焚,可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干等着。
沈信坐在马上,立在长街中央,目光犀利,四下搜索,蓦然间,便被不远处楼上一抹轻纱后的皎美身姿吸住了。
美人,隔着轻纱,也正望着他。
就仿佛两人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