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赋真的是精力无限。
蓝尽欢再次感谢肚子里的一双孩子。
实在撑不住了,也不需要曲意逢迎他,只需自顾自睡就是。
以为他一个人玩得没趣,自然就消停了。
可是,到底还是低估了沈赋的无耻程度。
他不但没有玩的无趣,反而越玩越嗨。
直到蓝尽欢又被弄醒,脚丫子狠踹了他的脸。
他才终于作罢。
“小欢欢,你给我等着!”沈赋恼羞成怒。
他长发湿漉漉,红眼眼尾,在她耳畔,恶狠狠咬牙切齿,与她蹭地唇上身上尽是花油的黏腻和甜香,整个人皆是邪恶的欲望化身。
“你给我憋着!”蓝尽欢困疯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怼回去。
沈赋一愣。
这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不怕他了啊。
居然一时之间拿她没办法……
“小欢欢……,再陪一会儿~~~”
他又开始求她。
然而,没反应。
又睡了……
啊啊啊啊啊!!!!
沈赋腾得坐起来,狠狠晃了晃脖子,额角黑色鳞片飞速蔓延成诡异的花纹,咔嚓一声,一怒,撕了浴池边的纱帐。
“嗯?”蓝尽欢有被吵到,睁开眼,“你在做什么?”
沈赋飞速克制住自己,扭过头来,笑容温柔,额角黑纹飞速消退。
“没事,欢欢,我……怕你凉着,帮你盖点东西……”
他殷勤地将刚刚扯下来的纱帐,帮蓝尽欢盖上。
“哦。”
她又累又迷糊,就真的安心继续睡觉了。
沈赋唇角抽搐:呵呵……
呵……呵……呵……
-
绣衣血狱深处,重兵把守,粗重的铁链,偶尔作响。
蓝砚清身上八根大粗链子,从脖子到腰到脚脖子,加上四肢,锁了个结结实实。
他刚醒来的时候也发飙挣扎了几次,后来,索性也不折腾了。
既然是绣衣血狱,想必轻易出不去的。
既然好吃好住,狱卒也是恭恭敬敬地,就不如静待下文。
果然今晚,三重铁笼外面,响起一层一层开锁的声音。
沈赋来了。
他亲自替蓝砚清解开八条铁链,又命人带来了好酒好菜。
“情非得已,还请段将军海涵。请坐。”
关蓝砚清的牢房,用了红木家具,铺了金丝地毯,不但高床软枕,还每日有专人歌舞解闷。
唯一不妥的就是那八根大铁链子。
沈赋把这“情非得已”四个字,做得入木三分,让蓝砚清都快不好意思骂他了。
“殿下唱的这是哪一出?”
沈赋在桌前坐下,亲手替他斟酒,“不知本宫现在,称呼你段将军好呢,还是蓝少将军好呢?”
蓝砚清坐下,“正好,在下也不知,该称呼你公主殿下呢?还是……”
他话不说完,看着沈赋,似笑非笑。
沈赋也不意外。
蓝砚清,或者说,段天重大将军的头脑,自然不是白给的。
他果然通过欢欢是女儿身这件事,轻易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沈赋道:“看来那晚将你迷晕,再锁起来的决定,是没错了。”
如此,便是默认了。
两人颇有棋逢对手之感,相视瞬息,朗声大笑。
沈赋举杯,“如今蓝帅已经人在侯府,本宫先预祝段将军在后天的御苑秋猎上拔得头筹。”
他已经搞定了蓝凤鳞,现在放了段天重,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蓝砚清回敬,“殿下如此心智才情,举世无双,倘若真的是位公主,在下倒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故意恶心人,还是真心诚意。
沈赋:……
咳!
他很少被人用话儿噎死。
“对了,段将军可有想过,蓝凤鳞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儿子?钱多?”
段天重送到唇畔的酒杯一顿,“殿下有何高见?”
“段姓,曾经是个阳夏大姓,若是早上几百年,段将军也该是出身煊赫,可惜如今落末到要寄人篱下。”
“父帅对我恩重如山。”
“那如果蓝凤鳞要你去死呢?”
“义不容辞。”
沈赋抿了抿唇,“还真是孝感动天。”
他酒过三巡,起身离开,“待会儿自会有人伺候将军沐浴更衣,免得见了宣德,被她嫌弃。”
段天重:……
沈赋不是个娘们,但是记仇的劲儿,比娘们还甚。
每一句话都不能吃亏,被人呛了的,必定要还回去。
他走到牢笼外,又回首,“还有,我记得上古神皇祭祀,曾以七姓为祭,段氏,便是其中之一。”
段天重眸色一沉,“殿下何意?”
“没什么,随便说说。”
沈赋的话,点到为止,撇下段天重,转身离开。
一面走,一面背在腰后的手指,还在无声的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