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后腰被沈赋的滚烫的手掌扶着,大气都不敢出,僵硬地随他回了寝殿。
屏退左右,偌大空旷的宫殿中,只有他们俩。
沈赋觉得自己不能急,要体贴,要温柔,要耐心,要循循善诱。
“我少时经常换男装出宫夜行,可能还留了一些,你穿应该合身。”
他想了想,开始在自己的宫里翻。
因为是前世少年未长成时的衣袍,与如今的记忆,已经隔了十多年,早就不记得在哪儿了。
蓝尽欢就木然地看着沈赋在自己的宫里翻来翻去,眼珠儿随着他转过来,转过去。
直到他一个女装大佬,再也受不了满屋子翻衣裳的抓狂,开始想要一掌将所有橱柜炸成灰,蓝尽欢才慢悠悠道:
“殿下为什么不看看东北角那只上了锁的紫檀箱?”
她在他这间宫殿里陪他睡了七年,他有什么私物,又放在哪儿,她都知道。
沈赋:???
箱子打开。
少年时的衣裳,果然藏在箱子最下面。
这些是不准被人看到的,是他最小心藏着的秘密。
大徽皇室,立嫡不立长。
为保证皇太子的地位,所有非嫡出皇子,年满十岁,必须前往藩地,无诏不得入京。
他只有扮成女子,才有资格留在帝都,才有机会将一切踩在脚下,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
蓝尽欢要解甲,不会。
而且文武铠太僵硬,连腰都弯不下去。
沈赋帮她,就要躬了身子。
蓝尽欢默默坦然等着。
以前,都是她每晚伺候他更衣沐浴。
她若是来晚了,他就不睡,还要发脾气。
现在,也轮到他伺候她一回。
可是,四个笨蛋女人绑上去的甲胄,一个男人再聪明也不可能解开!
沈赋烦!
刚才就因为这些块板子,他活活成了欢欢的工具,白支棱起来一场,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偏偏系甲的牛皮绳浸过水,极为坚韧,轻易扯不断!
他去找来刀!
蓝尽欢害怕他手里的刀。
“殿下,我自己来。”
“你那么笨,不怕杀了自己?”
过个门槛都能磕死。
“……”
沈赋有了刀,总算麻利地将蓝尽欢一身乌龟壳给扒了。
她去了那一层甲胄,露出里面因为湿透而贴身的中衣,又束着胸,显得小小的一只。
“小兔崽子……!”
沈赋忽然咬牙切齿骂了一句,丢了刀,张开怀抱,将她抱住。
仿佛此刻没了那些硬邦邦的阻碍,他抱住的,才是活生生的,真实的她!
眼睁睁看见她大着肚子,把自己摔死在宫门口那一瞬间,沈赋觉得那一辈子打下的万里江山,再没有半点意思。
他想要她活着,想要听她每天哭唧唧地求他,软软地在他怀里喊“不要”。
沈赋抱得紧,勒得蓝尽欢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两个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一个束胸,扁扁的。
一个衣裳里面缝了俩包。
第9章 “我们”的小秘密
“要沐浴吗?我叫人安排。”
沈赋微躬着脊背,将下颌搭在蓝尽欢的肩窝里,声音很低,用了他最大的温柔。
从前,她不管被折腾得多惨,都要强撑着爬起来去沐浴。
她始终不爱他,不喜欢他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味道和痕迹。
她那么倔强,坚持。
七年,除了刻意求子那几夜,从来没有例外。
她这种坚持,甚至让性子那般疯魔的沈赋,最后也都只能由着她。
谁知,蓝尽欢果断回答:“不用。”
她又不傻。
在这儿洗澡,那还出得了澡盆吗?
沈赋哪儿知道她藏了那么多戒备,只是抿了抿薄唇,心头一热,居然有些开心。
现在的欢欢……,傻傻的,乖乖的,真好……
他在她肩后合上眼,更加沉迷她耳畔的气息,快要分不清今夕何夕,前世还是今生。
“今晚别走了。”他软着嗓子,忍不住低哑着央她。
不走?
不走,难道继续做你见不得人的玩物?
蓝尽欢若是换了从前,必是要吓得苦苦求他,与他说上许多不可以的缘由。
可她现在明白,那只会更加刺激他的占有欲。
“我知道了殿下的秘密,所以,殿下打算杀人灭口吗?”
她努力站得笔直,虽然给他抱着,声音清冷凉薄地近乎无情。
沈赋本已沉迷的眸子蓦然间睁开,眼角危险一颤。
这是挑衅呢?
“你猜?”
他笑,站正了身子,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边,一双艳极的桃花眼眼对她叮地一眨:
“我也知道了你的秘密哦。”
藏在他身上的黑色小蛇,悄无声息地从脖颈下蜿蜒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