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蓝尽欢不吃这一套。
不知是怀孕的原因,还是许久没有亲近的原因。
她已经慢慢学会抗拒他,身体不会轻易被他诱惑到。
“殿下在门外已经离我很近了,我们就这样吧。”
“那手怎么办呢?”
他被门夹住一半的手,指尖动了动,贱兮兮碰了碰她衣袖。
“我帮你。”
蓝尽欢的声音低低的,又乖又平淡。
沈赋在门外,就一瞬间想多了。
于是,他眼看着蓝尽欢用力抵着门,将他那几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地从门缝里塞了回来。
碰!
门被无情关死。
“欢欢……,欢欢啊……?”
他在门外唤了两声。
蓝尽欢用后背抵着门,不理他。
沈赋又不敢跟她用强的。
臣种发作起来,对它的君种,是本能的哀求和顺从,不然如何叫做凤求凰?
他只能用额头顶着门,手指甲一点,一点,抠门上的漆。
“欢欢,那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我好难受……”
他想干这扇门。
蓝尽欢仰天长叹,今晚必是没得睡了。
“殿下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欢欢,我与朱砂性命相托,生死共存,缺一不可,刚才多亏你帮我把它救回来,我……,该怎么感谢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第77章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贱兮兮的,可惜,蓝尽欢并不上道。
甚至对于他和朱砂之间的事,她都没想过要追问,关心一下。
沈赋就将自己最大的秘密透露了个寂寞。
里面,蓝尽欢还在为刚才怪人来袭的事有些心惊。
多亏那琴音,救了她的命。
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了。
而此时沈赋在门外,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她不用提心吊胆那么害怕,可以安心犯瞌睡。
“对了,刚才的蒙面人,殿下可知道是什么来路?”
“应该是衣婠婠那个走火入魔的哥哥,衣无患。”
“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是竖瞳?”
“衣无患一直妄想用天下异蛇练邪功,结果把自己练成了怪物。”
“哦……”
蓝尽欢总觉得沈赋有什么事藏着没说。
但是她也不想刨根问底。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两个人坐在门板两面,背对着背。
沈赋又与她讲了一些江湖上的事。
说无间极乐也叫做暗城,暗城的城主衣无患是个痴心妄想的疯子。
他自少年时起,就不甘心自己出身于不入流的江湖黑道,也妄想能如列国君皇那样,有资格参加三年一度的万国大朝会,希望能够前往神都,神皇的神位前顶礼膜拜,获得神祇眷顾。
但是,因为出身低微,他那些努力,从来都没被承认过。
天海涯上的神宫祭司,也从来没向他发出过白玉简邀请。
如此,三年又三年,这个人便彻底疯了。
既然不能被承认,他就要成为主宰一切的那一个。
传说,神皇因屠戮苍生,而受天罚,他的子嗣,每逢初一朔月之时,会代替万物生灵,承受不能为人之痛。
但是,衣无患却将这种折磨,当成是一种神迹。
他幻想自己其实就是人首蛇身的神之后裔,只不过被束缚在一副人类的躯壳中。
他发誓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把自己修炼成本来的模样,以诚心感动神皇在天之灵。
他要让他承认自己,他要成为神皇遗嗣。
他要有朝一日,站在天海涯上,接受万国朝拜!
这些事,沈赋在前世这个时间点上,本来也是不知道的。
但是,毕竟活了两辈子嘛。
他说到这里,有些想笑。
有些人避之不及的东西,有些人趋之若鹜。
神皇遗嗣,又不一定非得是条蛇。
蠢!
好好做人不好吗?
他嗓音悠悠,夜色中,有种如琴音般撩动心弦的磁性,低沉婉转,恍如就在耳畔。
很快,门那边,传来欢欢的小呼噜声。
她被他给讲睡着了……
沈赋起身,轻易将门推开,顺手弯腰,手臂将倒向一旁,睡得软软的人接住。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你不准我进来,我就进不来吗?”
房中桌上,不知是谁,不知何时,燃了安神香。
香烟缭绕。
他将她抱起,去了床上。
额角诡异的鳞片和眉心的赤红印记已经消失无踪。
蓝尽欢没睡沉,像是怕自己掉下去一样,手臂揽住他脖颈,在怀中软软糯糯,含含糊糊:
“惑儿,你带我去哪儿?”
他的臣种今晚本发作的厉害,刚才相处了一会儿,明明已经憋下去了。
这会儿被软软的小手搭在脖颈上。
沈赋磨了磨牙,“起来,别睡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