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也微笑:“用了点儿……金钱的手段。”
“……”林知节沉默。
这不显得他们小组特别废物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资料,就是关于房地开发的。覃富年当年是建造这所学校的股东之一,包括银行贷款,找亲戚借钱,后来和人集资一起建了海山高中。不过,听说施工单位进去的时候,原先的股东之一,肖勇就撤资了。这一部分的钱,转到了另一个人的名下,这个人就是赵吏。”
“赵吏?”林知节低头翻着资料。
“他成了股东,也成了建造学校的监工。覃富年跟他关系好像还挺好的。”裴也说,“这些都是从覃富年的对手那听说的,肖勇的外甥的儿子。”
话到这,这关系越来越复杂,林知节问:“对手是什么意思?”
“商业竞争,肖勇那年自己出来单干了,说是钱被覃富年给骗了,诉状无门,派出所协调好几次都没什么结果。可后来某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放弃了,他就去了山棠区修建度假村,再也没跟覃富年打交道。”说着,裴也顿了顿,忽然斜过身子与他一起看着手里的资料。
靠近的那一瞬间,林知节神经绷紧了下,见他伸出指头点了点纸上覃富年的照片,说:“林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覃富年很奇怪。有没有一种可能,赵吏跟他有点关系?他是校长,又是大股东。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金钱利益方面的纠葛?”
林知节一怔,将手机掏出来立即甩了个电话。
“池洵在办公室吗?通知他寻找覃富年的后人问一下记不记得有一个叫肖勇的人。顺便,再去走访一下肖勇,核实两边的问话,一有问题,立即汇报!”
他挂断电话:“上次我们在查覃富年的时候,他的家属只说覃富年早就去世了,并且还有死亡证明,也去当地派出所核实了。”
“早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裴也惊道。
“三十多年了。”林知节说。
他扭头呆了一会儿,裴也沉思想了想开口:“不对啊!肖勇他外甥说,他舅舅死的时候,覃富年还来过呢。”
唰——
林知节脸色一变,问:“什么时候?
“就,就十多年前年吧。我当时都愣了,覃富年高寿啊,活了八十八岁。”
等等!学校是1988年废弃的,赵吏和覃富年同龄,俩人都是三十岁。十几年前是八十八岁,那么,家属说他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显然在说谎!
那么死亡证明又是如何开的?
“啧——”林知节啪地合上资料。
裴也慢慢往后靠,良久,吐出一句话:“林队长,我觉得……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那也抓不到凶手了。”
因为时间,时间不会倒流,即使知道谁是凶手,那么五十八年的时间过去,谁能活到一百岁?
须臾,林知节那冷不丁的身声音缓缓响起:“正义从来不是用来审判时间,而是事实真相。”
即使行凶者早已死亡,即使现在无法为他带上镣铐枷锁,但他的罪恶无法洗净,灵魂会坠入地狱。
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审判罪恶。
他说过,公理至上,正义终会审判罪恶行径。
那时,他一定会带着真相满载而归,洗去沉冤,昭然得雪,替死者开口。
裴也蓦地侧眸看他,车窗映照出林知节优美的下颌线,漆黑的眼睛,脸上坚定的神态,就像此刻裴也说不清的心情一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以为林知节就是那种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人。高高在上周身气压低得让人窒息,性格肯定十分别扭。
没曾想,与他标志的相貌不同,他的心思却是正义感爆棚神圣不可侵|犯。
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林知节不是什么花瓶。
他是个实打实的板砖。
实用,耐看。
裴也盯了好一阵,心想,不,还是好看。
第十七章 高二五班
林知节察觉到身旁炙热的视线,扭头探去,俩人面面相觑,裴也慌忙收起目光。
警戒线外,三个人站立在教学楼前。林知节抬起警戒线,那头,现场搜查的小组看见林知节后,立即朝他打了声招呼。
裴也站在警戒线外,俩人只有一线之隔。
忽地,裴也斟酌了半响问:“林警官——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如果你缺人手的话。”
那头,林知节脚步停下,转身的刹那,密云不雨,遮天蔽日,风掀动了草地,走廊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我想,我也许,可以试着帮忙。我大学专业学的是心理学,毕业后才接管了家里的公司。”裴也音量大了些,补充道。
五楼,搜查小组的警员在走廊上奔走,朝下喊了声:“林队——有新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