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学校其实是个空壳,光有漂亮外表的躯壳。
而且他还将让学生交保险,万一这楼塌了,保险公司也要赔付学校的损失。
我在想,如果我报警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逃离这所学校了?
但是,警察会相信我说的吗?
过了会,谈话声小了,我蹲在墙角松了口气。
就在我以为安全了的时候,我听见踩雪的声音越来越近。
头顶传来覃富年的声音:“你还要躲多久?”
我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甚至连救命都喊不出来。
我成为了第二个张倩。
1987年12月20日天气大雪
我请病假在寝室躺了五天。
没去上课,也没人来找我。
我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吧?
我都斗不过覃富年,他和赵吏是一伙儿的。
我想起宋禄,也许我可以把覃富年和赵吏贪污公款的事情告诉他。如果是宋禄的话,他应该会懂我的。
1987年12月21日天气小雪
宋禄没来晚自习,我跑去一班找他,发觉他和商倬都没在。回想起一班的女生说经常在化学实验室看见他俩,我趁她们回寝室的空隙找了去。
我看见了这辈子都难以接受的一幕。
商倬和宋禄,他们俩居然在……在接吻。
所以,每次商倬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充满恶意。
我是女生,我还不懂吗?
那就是看情敌的眼神。
他把我当情敌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真恶心!真脏!真恶心!真恶心!
可是,宋禄……我真的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接受了我的伞吗?他还给我补课,他不是应该喜欢我的吗?
真可怜,大家都没人爱。
有趣的是,我还看见了赵吏。
赵吏早就发现了他俩不对劲吧?
他们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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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也看到这合上了日记本,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他面容有些憔悴,心情越发沉重。
林知节将椅子往他身旁挪了挪,轻声问:“困了?”
裴也摇头:“不是。”
“难受?”
他点头。
林知节翻过日记本,快速扫了眼他刚才看的内容。
随后站起身,陆展朝吓得一抖,睡眼惺忪,问:“怎么了?怎么了!”
陈思按下他:“没你的事儿,接着睡吧。”
林知节扯了扯裴也的白色短袖。
俩人对视一眼,他跟着走了出去。
吴橙霏看着俩人的背影咬住文件袋,咧开嘴笑得合不拢嘴。
不是什么秘密了,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俩人有猫腻。
林知节走到走廊最后一间审讯室,站在门口准备点烟,裴也抢了过来,说:“找我出来就是陪你抽烟啊?你头上的有监控。”
林知节靠着栏杆,迎面而来的晚风吹散了些困意。
他扭头看了眼裴也,白皙的脖颈上有些红印子,林知节抬手去摸,用了点儿力。
裴也耸肩,笑着说:“林队长!林大队长!你干嘛?怪痒的!”
林知节深邃的眼眸顺着他的脖颈往他脸上打量,说:“被咬了。”
“是么?我看不见!我就说脖颈有些痒!”裴也摸着自己的脖颈,“夏天了,蚊虫多。”
他的指尖一直来回摩擦,林知节力道加重,嗯了声。
“听说你们要去参加解救人质演习?”
“嗯。”
“什么时候?”
“从桂西回来就去。”
裴也游移了会儿,问:“去年你们拿第几名啊?”
林知节一直在那红色的鼓包处摸来摸去,心不在焉地说:“倒数第一。”
裴也哈哈笑起来,“今年呢?打算一雪前耻吗?”他朝林知节靠近一步,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别摸啦。”
他很在意自己被蚊子咬了一口吗?
裴也问:“怎么啦?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板着个脸,不开心?”
他摇摇头,又靠回栏杆。
“林知节。”裴也扯他的衣摆,语调慢吞吞地说:“你该不是在吃蚊子的醋吧?”
林知节眨吧着眼,昂起头。
裴也:“不说话?”
林知节:“没。”
他说谎。
裴也看了眼身后,走廊上空空如也,他挤着林知节避开监控摄像头,伸手从他的后腰探去,笑着说:“那是什么?你也想给我留个痕迹?”
他慌张地后退一步:“我没那么想。”
“想什么?”
林知节:“痕迹。”
裴也轻笑,贴耳说:“这里,监控照不到。”
反正快凌晨一点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林知节抓紧裴也的手腕,闻见那股风油精的味道微微皱眉。
裴也钳制住他:“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风油精,他不喜欢风油精的味道。“早说嘛,你不喜欢我就去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