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温大人升到四楼,莫要告诉他是谁升的。”
“这,公子,四楼已经没有空位子了。”小二犯难。
“要我教你吗?”左晏衡目光凛冽,说出口的话窒人至极。
小二躬身后退,只好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长鹿阁破例在四楼新增了位子,将一脸懵的温青和萧凤棠请了上去。
温青皱着眉,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奈何四处都遮了帘子,什么都瞧不见。
“怎么了?”萧凤棠顺着他的目光左右看去,“有什么不妥吗?”
“我与故人许久未见,他花了大价钱升我上来,却不肯露面。”温青根本没想到左晏衡,只误以为是他那好久不见的故友。
温青说过,他来这里是为了故人,萧凤棠安慰,“许是有事,还未上来。”
“不提他了,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温青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二楼的茶带了上来,重新给他续了杯。
第8章 你竟然还没死
这里四处遮帘,他这儿不遮倒有些扎眼。
温青动了动指,服侍一旁的小二有眼力见的上前帮他们拉开帘子。
“吆,这是谁啊?”
帘子拉到一半,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止住,二人回头望去。
来人一席花绿的衣裳,手里捏着一柄万年不换的扇子,不客气的将拉帘的小二推开。
萧凤棠认识他,御史台柳州之子,柳岸英,之前与他一个学堂师傅,更与他处处不对付。
御史台就他一个独子,可谓是宠上了天去,以至将他养出了纨绔的性子。
萧凤棠喜静孤僻,再加上不受萧氏宠爱,眼长在天上的柳岸英自然是处处瞧不起他。
这个状况直到他被封世子,才让他收敛了些。
柳岸英弯下腰来,仔细盯着萧凤棠,“入宫三年,你竟然还没死?”
“让柳公子失望了。”萧凤棠的声音清清淡淡,让人瞧不出情绪来。
柳岸英站直身子,恨不得捏碎他这副模样,“听闻陛下厌你厌的紧啊,逐出宫去,生死不论。”
“柳公子,慎言!”温青面色慢慢变冷。
“慎言?”柳岸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温大人和他混迹在一起,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哦对,温大人曾救过陛下,该不会是温大人相了中他这个小白脸,跟陛下特意讨来的吧?”
“柳岸英!”温青拍案起桌,“御史大人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萧凤棠听着他的污言碎语,静静执杯,“温大人不必跟他争执,我们今日,是来看画的。”他不想因他,伤了他和御史台的和气。
柳岸英越说越离谱,左晏衡一字不落的入了耳中,萧凤棠坐的笔直,仿佛只要坐的正,便不怕他人乱语,左晏衡的胸口如同被人塞了一把火药,萧凤棠,为何不反抗?你跟朕待一处时,身上的刺可从未留情。
“看画,哈哈哈。”柳岸英大笑,“世人皆知长祁公子性怪癖,好龙阳,难不成温大人是要将他送出去?岸英不才,提醒一句温大人,这里是长鹿阁,可不是什么罪臣贼子都能来,都能送的。”
温青尚要发火,清脆的声音便从他身后的影帘中传出,“长鹿阁开门做的是生意,柳公子这般说,可莫要被长鹿阁的阁主听见,毕竟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众人向后看去,柳岸英不屑问道:“你又是谁?”
葱白的手掀开影帘,花长祁一身素雅的束腰蘆灰衣,额前留着两缕头发,“在下不才,正是你口中性怪癖,好龙阳的花长祁。”
这种权贵压人的戏码太常见了,花长祁本着看戏的心思,原是不想出面的,可奈何这嚣张子竟诬他性怪癖好龙阳,这才忍不住怼上两句。
“小祁?”温青诧异的看向他。
“好久不见,温大哥。”花长祁笑意盈盈的跟他打招呼。
“你就是长祁公子?”柳岸英可没那种看画的高雅兴趣,上下打量一番后依旧嗤笑,“文人墨客,尽是些酸臭味,和萧凤棠倒是很配。”
四楼的动静越闹越大,众人无事,都抻着脑袋向上看,萧凤棠事不关己的饮了茶,又自顾倒了一杯。
刚刚温青挡着,他看的模糊,花长祁仔细看向萧凤棠,不知是因为他长的还没到他的标准,又或者是因为柳岸英的话实在不入耳,花长祁盈笑的脸上不着痕迹的锁了下眉。
柳岸英看他还有心思喝茶,一把夺过杯子,“几年不见,你倒是被折磨的越发沉稳了。”
萧凤棠捏了捏空了的手指,最后收回手来,“此处人多,柳公子若是不小心被挤了下去,不知道温大人会不会不计你刚才所言,伸手救你,凤棠也提醒你一句,这是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