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的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眼神定定的望着季荷花的肚子,年轻女子还是容易听信谗言,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以为那就会成真,哪有那么多借口,无非是有更好的选择罢了,同为男人,他很知道。
对方一定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或许是攀上了什么高枝也未可知。
季荷花脸色苍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嘴唇苍白干裂,对上吴小刚的视线心虚又恐慌,脑子还晕乎乎的,下意识朝墙根处缩了缩。
“看什么看,吓着我的荷花了。”何顺翠爬上床把季荷花抱在怀里。
吴小刚翻了个白眼,就这样,你女儿不被人哄骗被谁哄骗,话说重男轻女,但是涉及到利益名誉冲突的时候,当然是先巩固好自己这边的利益,目前最大的利益就是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危害的可是季顺年来年的科考,还危害季荷花未来出嫁的问题,更是会影响到季玉书和季婉月。
想到此处,吴小刚的目光又沉了沉,这女子咋这么好骗啊,人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了?就这么急急的把自己交付了,你说放到现代有房有车有存款的有利可图倒也是可以理解,就这穷乡僻壤的,实在无法理解。
满是激愤的屋子,霎时间安静下来,都把目光对向吴小刚,季玉书看了屋里一圈人,小手小心的扯了扯吴小刚的衣袖,“嗯?怎么了?”回过神的吴小刚低头问季玉书,季玉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指了指前面,吴小刚抬头看了一圈,蒙圈的说:“看我干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季君衍可怜兮兮的望向吴小刚,眼神里满是祈求,吴小刚又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太废物了,要不是自己能干,嗯咳咳,也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想看季君衍怎么解决,结果季君衍压根就不会解决,就靠他,靠他能解决什么?
“那要问荷花的意思了。”
婉月的头发掉下来了,吴小刚拿起头绳温柔安静认真的给重新绑好,面无表情的说:“一个男人而已,不值当,男人多的是,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
季荷花灰暗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光亮,从何顺翠的怀里动了动。
“孩子是无辜的,要生就生,生了就得忍受村里的流言蜚语,以及后面被人嘲讽孩子是有爹生没爹养的,考虑清楚吧。”
“男人都是利益动物,如果想要嫁人的话,还是现在断的干净的好,既不影响顺年的科考,又不影响小的,最好没有流言从家里出去,今天在坐的每一个人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偏着头看了看婉月的丸子头,嘴角泛出淡淡的笑容,捏了捏婉月的脸蛋,“哎呀,我们月月真可爱。”
季美丽怔怔的看着季婉月头上的花绳,眼里透露出羡慕和嫉妒,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杨桂花拉住季美丽,才没有伸手上去,杨桂花自然是羡慕的,她从来都没有戴过这么好看的头花。
话已至此,想必都听的懂吧,吴小刚自顾自的点头。
回来就在说这个事情,自己都快饿死了,要不是自己提前买了几个包子,现在估计前胸贴后背了,吴小刚环顾了一圈儿,吸了吸鼻子,在静默的空气突兀的来了一句,“我饿了,要不先吃饭,吃完在想解决的事情,就算现在不吃饭,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啊。”
“荷花,下来吃饭吧,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说完反思了下,“算了,你的身体比较重要,没有什么比爱自己更重要了,一个渣男,还能影响你吃饭了?”
季荷花总算有些动静了,离开何顺翠的怀抱,抹了一把眼泪,“好,嫂子,吃饭吧。”
边说边下床,摸索着找自己的鞋子,“嫂子说的对,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只是我之前太过天真了,现在想开了,看明白了。”
被绳子勒过的嗓子说话还有些哑,听着自己的声音手搭在红色的勒痕上摸索了好久,随即“噗嗤”一声眼角含着泪笑说:“嫂子说的是,确实不值当。”
吴小刚耸耸肩,拍了拍季荷花的肩膀,沉默没有说话,想开了就好。
全家人震惊的看着前两天还在寻死觅活的季荷花,仅仅因为吴小刚的几句话就重燃了斗志,尤其何顺翠更加的震惊,瞠目结舌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再看看站在地上的季荷花,脑子一时间没有转动起来。
这一波,在季顺年心里再次刷新认知,还是嫂子厉害啊。
“大嫂,有糖水没,我想喝了,嗓子难受。”笑着问杨桂花。
杨桂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哎哎”了两声,抹了两把眼泪,“想开了好想开了好,嫂子这就去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