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刚忙碌的身影倒映在季君衍的眼睛里，满是心疼，怪自己没本事，只能让小刚一个人独自承受。
在顺子再三催促了下，吴小刚终于回神抬头看了一眼，对着远处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地方留意下，切记晚上走的时候，一定要看看后厨的东西，不能有坏的东西，吃了容易闹肚子，会影响我们的口碑。”顺子连声说记下了，“你赶紧走吧，季大哥都等了好久了，这么冷的天，也不说进来坐坐。”
吴小刚笑了下，“他是怕给我带来麻烦，就一直站在那里，好啦，有人来接我下班了，我就先走了。”摆摆手，脸上全是骄傲的神色。看着飞奔出去的东家，顺子不解的偏头望着，感觉怪怪的，有人接很开心吗？看见吴小刚逗弄了下婉月的脸颊，婉月咧开嘴笑的人仰马翻的，季大哥眼里神色全是温柔，好像有人接确实幸福，顺子翻了个白眼，又什么了不起的等自己把媳妇也接过来。
从季君衍手里接过婉月，一前一后的走着，季君衍便说了家里发生的事情，总之脸色一直很不悦吗，季君衍生气，那砚台是怎么来的，是他们一开一穷二白的时候，小刚攒了那么久才买的，季玉书一次闹腾就给弄断了，这季君衍能不生气嘛。
“你没问是什么原因，就直接凶他？”吴小刚抱着婉月拍拍婉月的脊背，婉月抱着吴小刚的脖子不撒手，贴在吴小刚的耳边一直说，能不能晚上陪她睡觉，“老板，给我来一笼包子，谢谢。”
“一笼啊？吃的完吗？”
“吃的完，一笼啊，肉馅素馅的都要。”
“哎，好嘞。”
包子铺老板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没一会儿就递给季君衍，还多送了一个，“好吃再来啊。”
天气冷了，路边的流浪狗流浪猫都冻得瑟瑟发抖，找能避风的港湾，刚买好的包子提在季君衍的手上，在转身走的时候就被人抢走了，一阵风掠过，再一看，吴小刚沉着脸看着季君衍空空如也的手，埋怨的盯着季君衍，拿个包子都拿不了，转眼就让人给偷走了。
婉月见气氛白灼，默不作声的把自己埋进吴小刚的脖子里，今天的她根本不敢多说话，一句都不敢说，生怕波及到自己。
抢走包子的是一个小乞丐，你说你要找小乞丐去要，还会被人说没有善心，就当自己是发善心了给自己积德了，速度太快，甚至都没有看清小乞丐长什么样子，吴小刚郁闷的翻了个白眼，让季君衍重新去买包子了，还是跟原来的一样，自己抱着婉月在这里等待。
包子铺老板见人刚走不久，怎么又过来了？吃那么快？季君衍尴尬的说再来一笼，刚刚买的被乞丐抢走了，见人就不是个差钱的但是平白无故还没吃到嘴里总得来说还是心情不好。包子铺老板打着圆滑的说：“这么冷的天，就当给自己积德了，多送了你两个啊。”
“谢谢老板。”这回季君衍抱在怀里，看还怎么抢走，心里不住的对那个小乞丐没什么好感，刚刚又被小刚着实嫌弃了一把。
抢走季君衍手里包子的乞丐还是之前从季君衍手里抢走肉夹馍的人，小乞丐就是盯住了他一定不会对自己拳打脚踢，铆足了力气，一阵风的跑过，父母早逝，自己带着妹妹讨生活，自己可以饿着，妹妹不可以饿着，抢来的东西几乎都给了妹妹吃，自己是个男子，挨点拳脚没什么，女孩子身上不能留疤，乞讨的生活太久了，久的他已经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妹妹，快吃，这是包子，可香可好吃了。”
“哥哥，冷。”
“没事不冷，哥哥抱着你吃，这包子我们能吃好些天。”
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显得有些不着寸缕。
看着一地的狼藉，吴小刚心里连连叹气，这一天就没有个好事，地上的墨汁看样子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清洗掉了，季玉书还被季君衍打的屁股蛋都是红的，抱起季玉书，一张脸混合着泪水，脏兮兮的一只，不忍直视，季玉书瘪着嘴唇不说话。
给季玉书换了个衣服，季君衍本来还跟吴小刚有说有笑的，跨进门之后脸就开始板着，吴小刚好笑的看着，变脸变的真快，赶紧指使季君衍去厨房烧点热水，顺便煮点汤，今晚就着包子吃，自己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做饭了。
拿来扫帚清扫完，从厨房灶台里挖出来点灰洒在墨渍上面，又给季玉书换了个衣服，洗了脸，这才脱了鞋上床，抱起季玉书，柔声的问：“怎么了，跟小爹爹说说。”
季玉书抠着自己的指甲，一脸的委屈，张开双臂抱着吴小刚小声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