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着,也不知道是谁悄悄的从骂战中退出去,已经请来了夫子,夫子脸色暗沉的站在几个人身后,轻咳一声,板起脸微努道:“作何不成体统?”
几位学子自知理亏,便一个个像落败的斗鸡低垂下头,给夫子让开一条路,恭敬地叫了声:“老师好!”
唐景幽用眼睛剜了剜几个低着头的的学生,丢人,教了这么久,遇见事情还能毛毛躁躁的,“遇事,吵吵嚷嚷的就能解决了?”
自知理亏的几人站在唐景幽身后,一个抿了抿唇,实在是没有忍住,指着齐光远狠狠地说:“老师,明明是他,我们都说了取了钱就拿来,可是他就是不放人。”说完又焉焉的低下了头,唐景幽低喝了一声,几位悄了声息。
朝吴小刚拱了拱手,“在下唐景幽,云麓书院的夫子,实在是难以启齿,鄙人的学生如此没有礼貌,敢问多钱,在下付。”
吴小刚垂眉看了看,努嘴心想,还是老师比较有教养,再次拿出账本看了看,八个人吃的是中锅,十二两,除去要的几碟小菜,加之今天还是打折的,几碟小菜加上算个八两银子吧,就不多要了,把账本给唐景幽看了一眼,“他们要的是中锅,原价十二两,今天还是打折日,加上要的菜和各种饮品,总共是八两银子,唐夫子请移步前台清算下呢。”
唐景幽面部僵硬了一下,什么吃食一次就要八两,嘴角扯了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心里直叹气,自己一个月的月薪才多少,总共就没攒多少钱,这一下子就掏出去八两,心里头拔凉拔凉的,看向学生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沉着脸色将钱掏出去,对上吴小刚还得是赔着笑脸的。
齐光远在唐景幽掏钱的时候,专门抱着锅站在身后盯着唐景幽,这可是他的奖金,要是这个钱不到位,他奖金岂不是没了,唐景幽被盯的心里发毛,于是回过头看了一眼,齐光远脸色算不上很好,唐景幽心里更加的郁闷,回去之后已经要让这几个几个教训,坑自己这么多银子,在看到吴小刚将银子划进盒子里才展开了笑颜,连带着看唐景幽都顺眼了不少。
吴小刚收了钱,唐景幽也准备带着这群已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的人会学院,想到自己吃也没吃着,还花出去一笔银子,心里都在滴血。
面上对吴小刚还挺客气,一转头就板着自己的脸,清冷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微表情。
天时地利人和,而且季玉书也该到了上学的年纪,趁着现在先送进去,多学点总的来说是没有错,就在唐景幽准备抬脚走的时候,吴小刚出声叫住唐景幽。
“夫子请留步,我,不是,在下,不是,鄙人...”本来想学着唐景幽说出点文雅的话,半天也没找准自己应该是个怎么个称呼,停顿了一瞬,吴小刚自觉放弃,只拱手道:“夫子留步,我家小儿明年便年满五岁,想问问能不能送去学院?”
这也是给唐景幽一个台阶下,毕竟刚刚闹得确实不太好,文人墨客面子最是重要,自尊心也是要强,吴小刚也只是想到自己家的事情顺势而为。
唐景幽停顿了下,回过头,看向吴小刚,吴小刚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夫子,要不我们上雅间单独聊下,我这就让人将小儿找过来,夫子过过眼?”
唐景幽点点头,挥挥衣袖,“你们先回去,今日里的行为,回去给我将院戒抄上十遍。”
听见几声哀嚎声之后,唐景幽才觉得心里好受了几分,不能光让自己受伤,也得让别人感受感受,自己甘冈心疼的都快滴血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找这几位的父亲把钱要回来,这可是自己攒了好久的钱。
耸了耸肩,整理下衣领,垂眸跟上吴小刚的脚步,不能让看戏的人看低了,齐光远抱着锅站在原地,唐景幽路过的时候,闻到一股暖锅味道,对上齐光远的视线,轻微的皱了下鼻子。
看着跟着老板上了楼的唐景幽,齐光远嘴角抽了抽,有什么嘛!文人最讲究的不是衣食父母嘛,吃着饭,还要嫌弃着伺候你的人,算什么?
吴小刚吩咐做份小份的暖锅端上来,让人给季君衍说了下,让回家将季玉书给带过来,顺便把季玉书练的字也拿几张过来。
唐景幽坐在凳子上看着吴小刚,“吴老板是想让犬子早入学一年?”
吴小刚给唐景幽斟上茶,笑说:“夫子说笑了,小儿倒是没有那么聪慧,平日里也没有个能启蒙的师傅,正巧今日里遇到了,这才厚着脸皮一问。”
“夫子乃是人师典范,刚刚既是教育了学生,又没有给云麓书院扣帽子,我自然是从心里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