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安洲反应过来了,追上去直呼其名,“程景望,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说瞎话呢?!”
一进去,就有人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李安洲简单说了说情况,那人告诉了他们在哪,该怎么走。
程景望把人送到目的地,在门口停下了:“车上等你。”
“好嘞,”李安洲对霸总这贴心送上门的服务非常满意,他掂了掂手中的大金链子,迅速抬手把链子挂到了霸总的脖子上,“多亏程总你能路过这么远的地方,这是给你的谢礼!”
说完,不等人给反应,就开门跑了进去。
程景望取下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握在手中注视了几秒,笑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把这粗制滥造又浮夸花哨的金项链包好,放进了他那昂贵的手工定制的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程景望的神情已变回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他走到楼梯旁,看了看楼层的提示,继续往上。
他来到局长办公室前,瞟了一眼门上贴着的名字,敲了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推门而入。
正在查看卷宗的宋守铮听见动静,抬眼看见来人,直接站了起来:“景望,你来了。”
程景望关上门,看向宋守铮,眼神平淡如水,完全没有与多年未见的亲人重逢的喜悦。
“竟然都长这么高了,”宋守铮激动地迎了上来,他打量着程景望,热泪盈眶,好像透过程景望看见了另一个人,他领着人坐下,“快坐快坐,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不用麻烦了。”程景望阻止,示意宋守铮也坐下。
宋守铮在程景望的隔壁坐下,笑着说:“你回国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程景望面无表情地说:“我一直没有想通,你为什么要放弃宋氏地产?”
一听这话,宋守铮的笑僵在了脸上:“所以......你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是觉得我是逃兵,是叛徒,对吗?”
程景望没有说话。
宋守铮长叹一声:“那时候你还小,一转眼就这么大了......当年的宋氏地产,已经被程功借联姻的名义吞并了大半,你外公外婆去世后,宋氏地产一直靠你妈在撑着,但是后来你妈失踪了......我没有经商的天赋,只能放弃了。”
程景望的神情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波动,他拿出手机,把程功发给他的那两条关于妈妈的视频给宋守铮看:“我觉得这个你有必要知道。”
宋守铮看见视频里的内容,脸色大变。
两个只有短短几秒的视频,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看着看着,不禁流下了眼泪:“我就知道姐姐一定还活着!景望,这些视频是谁发给你的?”
程景望:“程功。”
“果然是程功搞的鬼!”宋守铮擦了擦眼泪,愤懑不平地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姐姐的下落,但是一无所获。我真想把那死老头抓起来好好审审,可是那死老头太谨慎了,根本找不到错漏......景望,可以把视频发给我一份吗?我找人帮忙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找过了,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程景望说,“视频的原始数据被改过了,查不到拍摄的时间和地点。背景又是白墙,没有可以参考的参照物。”
宋守铮握紧拳头,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程功真的是......老奸巨猾!景望,我听说你跟他的关系一直不好,你原本在国外的公司不是办得不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他用这个威胁你回来的吗?”
程景望没有回答,反问:“你当警察,是为了我妈吗?”
闻言,宋守铮像是想起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当警察一直是你妈的心愿......但是因为你外公外婆去世得早,那时候我又还在读书,你妈就撑起了一切......我应该是受到她的感染吧。”
程景望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让宋守铮把手机给他,他操作了一番,把手机还了回去:“视频我传给你了,就算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是个念想。”
宋守铮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眼神触动,他看向程景望,眼泪又下来了:“景望,谢谢你。”
程景望:“听说你一直没有成家。”
宋守铮摇了摇头:“姐姐都找不到,成什么家啊。”
程景望垂下眼眸:“也谢谢你,一直记得她。”
“她是我的姐姐,”宋守铮温声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对我来说,她就是最重要的人。”
程景望拍了下舅舅的肩,像是在安慰,然后他站起身说:“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
“好,以后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宋守铮跟着站起来,“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