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祖孙俩互泼水后,关系一直僵着。
平远打电话给他,应该是怕打给霸总,霸总直接拒绝了或压根不接。
敢情是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缓冲地带。
李安洲眼神寻问程景望去不去。
程景望伸手指了一下电话。
李安洲心领神会,问:“平远叔,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的平远沉默了几秒,答:“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
程景望对李安洲点了下头。
李安洲会意,说:“好的平远叔,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程总说一下这事。”
“好的,麻烦你了。”
“平远叔太客气了,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李安洲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要当面说啊?程总不会是视频......”
李安洲免不了想起老程总拿霸总妈妈视频威胁的事,但怕引霸总生气又不好明说,就提了“视频”两个字。
程景望摇了摇头:“不是,不然不会让你也去的。”
“好吧,程总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为什么答应要去啊?”想起上次祖孙俩互泼冷水的场面,李安洲心有余悸,又叉了块西瓜进嘴,小声嘟囔,“我真怕你们又打起来。”
程景望:“不会,他让平远打电话给你已经是在求和了,其实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事。”
“好吧......”
这西瓜太好吃了,李安洲又想用签子再叉一块,感受到霸总的注视,他惊觉这西瓜是特意拿上来给霸总和小周总吃的。
作为一个助理,一直当着主人家的面吃主人家的东西不太好吧,也没礼貌。
李安洲依依不舍地放下签子,想起楼下还剩了点,他拍拍手,找了个借口开溜:“那程总你要去的时候叫我,我去楼下看看刘姨。”
“等下,李安......”名字叫到一半,想起周连勋的话,程景望生硬地改口了,“洲洲,你把西瓜拿去吃。”
啊?
霸总刚叫他什么来着?
他是不是幻听了?
他肯定是幻听了!
霸总怎么可能叫他“洲洲”啊?
他就没听霸总叫过别人的小名。
程景望这种人,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周连勋,也一直连名带姓地叫。
他绝对是幻听了!
见人愣在原地,程景望提醒:“我说把西瓜拿去吃,洲洲。”
“洲洲”两个字又在嘴里滚了一圈,程景望微笑,叫李安洲小名还挺有趣。
“啊?噢!”
李安洲这回切切实实地听清楚了,他尚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木木楞楞地回去端那盘西瓜。
打死他也想不明白,霸总为什么要叫他“洲洲”啊?
是哪根筋搭错了吗?
李安洲拿着西瓜走出几步,忽然想起一种可能,忍不住回身问:“程总,你叫我洲洲......是因为忘了我大名叫什么吗?”
程景望听笑了,他把目光移到李安洲手上的西瓜:“我改主意了,西瓜不给你吃了。”
一听到手的西瓜要飞了,李安洲顿时把霸总喊他小名的事抛之脑后了。
他连连退后几步,还用另一只手护住了:“不行,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看着人快速离开的背影,程景望摇头笑了笑。
程景望掐着快饭点的时候,带李安洲到了老宅。
程功已经在会客厅等他们了,看两人来了就说先吃饭。
这顿饭祖孙俩完全没有什么交流,氛围比李安洲第一次来吃饭的时候好太多了。
但是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李安洲无奈地只吃了一碗饭。
下午那盆西瓜太好吃了,他全给吃完了,搞得现在还有点饱,一点胃口都没有。
饭桌上的三人都放下了筷子,程功示意旁边候着的人把东西撤了。
他轻咳一声,开口说:“景望,你和任家那小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哪里惹到你了?你一定要跟他过不去,搞得他家老爷子专门跑一趟,明面上说来看我,实际上来告你的状。”
一听这话,李安洲偷瞄了霸总一眼,霸总面无表情,但是其实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任子炼那家伙也真是的,哪有搞不过就告家长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了。
程景望冷声反问:“故意跟车,绑走我们,伤我的人,他哪里没惹到我?”
程功轻笑了一声:“你做得对,而且算是手下留情了,他最近应该不敢去打扰你。任家老爷子就是太宠他那孙子了,明明都是小孩子的事,哪有受点委屈就来告状的。”
对啊,哪有受点委屈就来告状的!
原来老程总是站在霸总这边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安洲默默地松了口气。
程功笑了笑,想伸手拍拍孙子的肩,被人给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