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见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就让他们写文书的时候尽量只写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有些小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了,毕竟他一个人实在是精力有限,太多的文书堆积如山他也处理不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一些负责人的脸色都忍不住发红,他们确实是有点过于依赖这位小宫主了,平日里大事小事事无巨细的都往上报,完全忘了他们宫主也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
等处理完了公事以后,宋伶又叫来了自己的师姐花有闲。
花有闲,师从他娘,他真正意义上的亲师姐,但由于和他娘走的太近相处的时间太长,连性格都和他娘有着八九分相似。
但她们二人唯一不同的点,就是师姐不像他娘一样喜欢外出找美男,她更喜欢书中描绘的男子,并经常将世间男子都太过污浊不如书中高洁可爱这句话挂在嘴边,她甚至还找画师专门为她喜欢的书中男子作画,扬言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道侣还为这位“道侣”花了不少钱。
一番不走寻常路的做派让白眉长老气的够呛,经常说要把她那些杂书烧个干净,但又由于这位师姐真到紧要关头太会装乖卖巧的原因,白眉长老一次也没真正烧她的书。
别看这位师姐天天不干正事,只知道看书看画,但宋伶却知道他这位师姐真正的能力远不止于此,前世他被凤月炀害死后,也是他师姐二话不说扛起了合欢宫的大梁,用雷霆手段安抚了人心,因为她的出手,合欢宫才避免了沦为凤月炀手中棋子的命运。
甚至她还是在宋伶死后,唯一一个怀疑凤月炀就是凶手的人。
宋伶心里对花有闲期望非常之高,以至于花有闲一脸古怪的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向她露出了一个温和友善的微笑。
“停,你别这么对我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花有闲看着行为古怪的宋伶搓了搓胳膊,今天早上宋伶放权的事她刚听闻了,心里还想着自己这位工作狂的师弟是抽什么风突然转性了时,就被宋伶不明不白地叫了过来。
此时再看他脸上的笑容,她更是觉得宋伶不怀好意。
“师姐,坐。”宋伶友善地请花有闲坐下,并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花有闲看着那杯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在再次看到宋伶向她展露笑颜后,她终于绷不住了:“我承认之前把拿去做神女像的玉料雕成小淼的等身雕像是我的不对,你要罚我的月钱就罚吧,但雕像是不可能交给你的。”
看着花有闲一脸决绝的表情,宋伶又是笑:“师姐说哪里话,师姐对淼公子用情至深,我怎么可能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呢。”他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又悠悠道:“反正神女像也不缺那一座,你要留着就留着呗,以后你想用什么材料给淼公子塑像都可以。”
花有闲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宋伶一番,看他一副不骄不躁从容不迫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好说话?”
宋伶笑着摇了摇头,对花有闲他也没有隐瞒自己计划的意思,对她直言道:“因为我要离宫一些时日,后面合欢宫的一切事宜我准备交给你打理。”
“不成!这怎么成呢!”花有闲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脸惊恐地看向宋伶:“你要是离开合欢宫,这宫里宫外不就乱套了,而且让我来处理公事,这不胡闹吗?!”
宋伶等她说完后,才又继续温声道:“但我意已决,出宫的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之所以特意找来师姐,也是让师姐好有个心理准备。”
花有闲站着看向宋伶,宋伶的神色无比坚决,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她才一脸土色地重新坐下:“你怎么突然要出宫啊?出宫多久?要去干什么?”
“归期还不能确定,我此次出宫也是为了见一个故人。”宋伶说起故人二字时,神色有片刻迟缓,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温和缱绻来。
花有闲看着他这副表情,突然激动地拍案而起:“好小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和那凤月炀私奔吧?!我告诉你,这事我不同意,长老爷奶也不会同意,你死心吧。”
宋伶却摇了摇头:“不是他。”
花有闲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你,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脚踏两条船?!”
宋伶微笑着看着花有闲,花有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呸呸两声:“你的性子我知道,你怎么可能脚踏两条船呢,是我口无遮拦了。”但她道完歉后又忍不住心里的八卦之心,一脸好奇地凑近宋伶:“那你要去找的那位故人是谁啊?我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