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伶不解地问?
“凤阳真君和他那位上神爹其实关系并不好, 他就是为了摆脱他爹才去神庭任职的。”
“是吗?”
“是啊, 据说是干了什么事惹到了那位伐魔上神, 所以将他赶出了武心殿。”
“这样啊, 可是我是和他在一起, 又不是和他爹在一起, 又没有什么关系。”宋伶一边看着手里的账本,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而且那伐魔上神不是传闻一等一的凶残吗?说不定他离开武心殿, 也正是因为受不了他爹的残忍呢?”
花有闲拿开他的账本语重心长道:“怎么说那伐魔上神也是为了九重天守魔渊才疯魔的, 他作为伐魔上神的儿子, 不在他爹身边尽孝,反而抛弃了生养他的武心殿, 我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十全十美。”
“那万一他是有苦衷的呢?”宋伶看向花有闲, 他的这位师姐, 明明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 但性格方面却尤其谨慎多疑,作为合欢宫的弟子她是完全不合格的,可是她好像也不在乎。
“可是最近神庭里一直有人散播伐魔上神不好的谣言,他既是伐魔上神的儿子,又在神庭任职,为什么没有出面制止这些谣言呢?反而任由它们愈演愈烈?”花有闲觉得自己推测的很有道理,目光灼灼地看向宋伶。
宋伶皱了皱眉,按花有闲这种说法,确实能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他和凤月炀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的确从未提起过自己的父亲。
难道真如花有闲所说,他只是利用了伐魔上神的声望给自己找了份官职,但实际上却根本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他心里存下了淡淡的疑惑,下次见面时他问过凤月炀此事,但却被凤月炀说他爹镇压魔渊任务很重,每日忙于公务不便见人,就算是他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爹几次,他到神庭来也只是因为想要施展抱负,关于传言,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宋伶的疑问被他一番话给打消了,看着凤月炀带着淡淡惆怅的脸,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人是同病相怜,他也是从小就没见过自己亲爹长什么样,长大点连娘也离他而去了。
两人仍旧是保持着经常联系的关系,花有闲明里暗里提醒多次,宋伶也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她疑心太重。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宋伶,来云水泽一叙,我等你不见不散。”
宋伶收到飞书时心里自然是无比高兴,心想他们终于到了这一步,凤月炀应该是要和他商量结侣仪式的事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刚要起身赴约,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他猛地坐下了,捂着自己的心口惊疑不定。
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为什么…他的心跳的这么快?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宋伶手脚发麻地坐在原位上,眼睁睁看着金乌西沉,花有闲进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宫主?你在这坐了一整天?”
听到她的声音,宋伶如梦初醒,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满是冷汗的手抓住了她的手:“师姐,我需要出门一趟,宫里就暂时交给你了,你和长老他们说一声。”
说完,他运起术法,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留下花有闲一脸懵:“这小子是火烧屁股了?”
宋伶几乎是以燃烧所有灵力不要命地向荒北飞去,等他到了地方却看见了一片焦黑的土地。
似乎是刚有人在这里放了一把火,火焰焚尽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灵,甚至连白骨都未曾留下。
他不敢停留,他向着魔渊入口,也就是武心殿所在的方向飞去,但还不等他看见那巍峨的大殿,一条蛟龙的尸体便横呈在他面前,墨色的蛟龙断成了两截,双目圆瞪地看向天空,它几乎是流干了身体里最后一滴血,血尽而亡。
宋伶看着它,心里却冒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它到底是没有变成壁虎逃走,它胆子那么小却战到了最后一刻…
他伸手合上了墨蛟的眼睛,目光向墨蛟尸体背后看去,只见一座巍峨的大殿被黑雾笼罩,一股不详的魔气几乎冲天而起。
但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这股魔气,使得这魔气虽然看上去恐怖,却依旧没能冲破武心殿。
宋伶刚走进武心殿,就看见一只不知名的魔物正在啃食一名女子,那女子手里还拿着板斧却明显已经死去多时,在宋伶看见时,魔物正在啃食她的脑袋,浆液横流,宋伶几乎没有思考,手中的剑脱手,将那魔物钉在了柱子上。
魔物嘶鸣两声不再动弹,宋伶将女子的身体上盖上布,继续向里面走,不出所料的是,这座武心殿几乎全被魔物所占领,里面找不出来一个活口,宋伶看到一棵巨大的柳树拔地而起,但却已经被火烧成焦炭,又见一名老者护着一名少女,走近看却发现他们已经是两座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