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吧……?
楚微凉对人事儿懵懂,自幼沉迷修炼,吵架杀人样样在行,唯独从来没与人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也没偷看过小话本,小画册。
那种男女之间,关乎新生命的殊死之战到底如何打,打过之后会怎样,没想过,不知道,不会,也不懂。
她以为睡在一个床上摞起来,便算是睡了。
所以,昨晚到底睡没睡到温疏白,真的不确定。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绝对不会负责。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抬起温疏白的手臂,想溜走。
可这一动,手臂还没搬开,一条长腿轮了过来,将她牢牢压住。
干!他怎么这么重!
楚微凉这回彻底动不了了。
怎么办?
楚微凉努力对温眠使眼色,摆口型:【找大师兄救命!】
温眠茫然眨了眨眼,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孩子,默默从床尾爬下去,找秦不羁去了。
楚微凉僵直躺着,等着。
希望眠儿能聪明些,把里面的情况说一下,然后希望秦不羁也能聪明一些,在外面制造点情况。
这样,她就可以趁着温疏白翻身,或者什么起床气什么的,瞬间飞快溜走,至少,滚到床底下去也行啊。
毕竟大家都不希望见证师叔祖清白被毁的,对吧。
然而,楚微凉错误地估计了梵天阙汉子们的内心。
许久过去,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温眠走后,房中更加安静。
晨光尚且昏暗。
帐中静谧。
怀抱温暖。
舒服得实在过分了。
困,一切刚刚好……睡个回笼觉……
楚微凉小心翼翼扭脸,看了看温疏白。
平时只知道他爱睡觉,可这也太能睡了。
是不是昏过去了?
她还真的抬起手指,在他鼻息底下试了试。
气息均匀温凉,然而,那指尖儿,就有点舍不得拿开。
虽然绡纱勒住了双眼,可绷紧的张力却将高挺的鼻梁衬得更加挺拔。
他的五官是如何长得这样精致,无可挑剔的?
楚微凉的指尖,认真地在温疏白鼻梁上虚浮着一点点描摹而上。
到了绡纱遮盖的地方,又左右轻轻描画过眉眼。
他胸口附近,若是贴得很近,就有种极淡,又幽深绵长的气息,与其说是香味,不如说是天生的让人沉沦的诱惑。
楚微凉每次被他揣在怀里,都捏鼻子,这会儿放松了戒备,就有些恍惚。
之后,不知不觉又困了,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在他怀中窝了窝身子,又舒服地迷糊了过去。
温疏白的唇角浅浅一勾,手掌抚了抚她脑瓜。
比划来,比划去也没用。
看你还不睡!
小骗子有个毛病,只要用条腿压着,她每天早上都能多睡一两个时辰。
这个秘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
楚微凉这一觉,又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一个人窝在帐中,有那么一瞬间弄不清自己在哪儿。
房中日光恍惚,帐中床榻糊涂。
被揉得软烂的被子,弥散了半床的长发,还有种熟悉的身体发肤的腻歪余味,交织在一起。
这种情景,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经历过。
她愣了愣,坐起身来,忽然想起,温疏白呢???
完了!
她把他睡了,还摊成这个样子,在他的床上一点都没客气,怕是要把他气死了。
第68章 你的记忆,被人洗了
楚微凉匆忙起身,对镜匆匆整理一下,冲出去。
门外前来八卦的弟子,唰地各自埋头认真扫地。
她放眼望去,屁大的小院子,足足五六个扫地的,以秦不羁为首的,就那么几个人,除去两个陪温眠去外面玩的,几乎快要全在这儿了。
梵天阙的人,真是每天忙不到正地方,他们但凡有一个人长点心,也不至于让她被温疏白的腿压了一早上。
“咳,秦大哥,我师尊呢?”楚微凉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脸皮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秦不羁:“啊……,师叔祖他……被请去洗罪台了。”
洗罪台!
今天安南婵上洗罪台!
眼看太阳正往头顶走,午时马上就到。
“睡过头,把她给忘了!”
楚微凉急匆匆跑了。
秦不羁歪着脑袋,拄着扫帚,看着她跑走的背影,陷入沉思。
其他几个师弟凑过来,大家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
以师叔祖的修为,昨晚应该神勇无比,如狂风过境,残妆吃尽,摇落满地乱红才对。
而且,早上他老人家临走时,还特意交待大伙儿哄着眠儿,不要吵醒小师叔,让她多睡儿。
这……,现在看小师叔跑起来的样子,也不像是昨夜经过雨露摧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