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撼天城,有人不希望看到你活着走出伽蓝。】
说完,抓住顾玉成的手,飞快离开走了。
他捏的好疼,顾玉成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赶紧小碎步跟上。
楚微凉吊儿郎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之后,逐渐冷漠。
撼天城!
……
当晚,押送安南婵的队伍提前出发。
一来防止夜长梦多。
二来不想被迷恋东陵风沁的那些花痴女搅合了正事。
方寂雪、安今宵亲自相送,将圣使的人马送到王都月城之外十里。
虽然,东陵风沁没死,对千机宗和伽蓝没什么好处。
可是眼下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们错失了将人弄死的机会,为了各自私心考虑,也暂时不得不放行。
安今宵等队伍走远了,才对方寂雪恭敬道:“师父。无论皇姐她做了什么,您都永远是我的师父。”
他还要仰赖他镇守魔域之门,保他家国平安,唯恐因为安南婵的事与他真的生了芥蒂,这个忠心,不能不表。
方寂雪也没理由为了一个女人,与伽蓝彻底决裂。
他在外人面前,向来话不多,按了按安今宵的肩膀,算是肯定的答复。
两人看似尽释前嫌,而眼前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一面回城,一面各自盘算着心事。
方寂雪眉间轻轻拧起,有些失神。
北芒山山阴已经肃清,私通魔族、暗杀长老之事也有人背了锅,那么,阿凉是不是也该随温疏白走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住她?
她此刻,又在做什么?
回去后,方寂雪第一件事,便是用神识扫视整个千机宗。
可是,当他的神识波及到阅微院时,被一道屏障挡住了。
温疏白上次被他扫过一次,记了仇,给梵天阙众人下榻的地方加了个结界,谁都无法向里面窥探。
方寂雪一阵寥落。
但刚又迈出一步,忽然猛地警醒!
好好的,挡起来做什么?
她此刻一定不在阅微院!
又干什么去了?
安今宵只见眼前青光一闪,师父便不见了。
镇魔塔中,方寂雪急匆匆回来。
人一入塔,便立刻不是外面那副风轻云淡,一尘不染的模样。
一直靠法力掩饰的恐怖伤痕,开始在脸上,半边身上的显露,血,淅淅沥沥,顺着天青色的衣袍流淌而下,留下一个一个血脚印。
手中碧落剑,化作恐怖长鞭,拖在地上,一路蜿蜒。
镇魔塔深处,传来珍珠碰撞和锁链的碎响。
接着,是池千秋的怒吼:“方寂雪,你言而无信!你不要忘了,你是立过血誓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那天北芒山下,楚微凉面对魔族大军苦撑时,方寂雪并不是没去救。
他去了。
但是,他看到了降魔天女,也看到了池千秋。
于是,就在楚微凉将池千秋送走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布了张巨大的擒魔网,将他又给抓了回来。
“本座早就已经遭报应了。”
方寂雪原本步履沉重颓然,陡然一个闪身,出现在他的水晶缸前。
“她来了吗?”他有病般地审视池千秋。
“这镇魔塔是你的,我怎么知道!”池千秋被吊在水里,大尾巴暴躁左右横扫。
方寂雪低头悉心感受,在整座镇魔塔中一寸一寸地寻找楚微凉的气息。
垂落的长发,掩盖住伤痕狰狞,血肉模糊的半张脸。
没有,一无所获。
“没来……”
之后,陡然间,他猛地抬头,眼眸一亮。
“死丫头!”
不愧本座教出来的好徒儿!!!
-
押送安南婵的队伍,行至月上中天时,忽然停住了。
前面山坡上,一轮圆月之下,有人身形魁梧高大,两脚开立,双手叉腰,拦住去路。
东陵风沁大惊失色,“是列缺王!”
手下圣子冲上去交手,谁知根本不敌,随便比划了几下,便跟着东陵风沁跑了个干净。
只留下安南婵被关在笼子里。
安南婵深知列缺王有多凶悍残暴,上次去,是因为有恃无恐,而现在,她却是阶下囚。
一定是列缺计划失败,亲自来找她寻晦气的。
她吓得花容失色:“喂!你们回来啊!不要丢下我啊!快来人啊~~~~~”
列缺王吓跑了东陵风沁,迈着沉重的大步,一步一步来到牢笼前。
安南婵不知什么情况,跑又跑不掉,躲又没处躲,吓得紧紧缩到笼子一角,“你不要过来!”
列缺王在笼外转了两圈,如审视猎物。
他走到哪边,安南婵就滚到对面,与他保持最远距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弟弟是伽蓝王,撼天城的圣女与我交好,你要是敢动我,要你死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