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这位白衣飘飘,风姿绝世的剑君大人,是如何一个人在闭关的密室中,痛苦地咬着一截绡纱,生孩子……
楚微凉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再偷笑就把你变回木偶收起来。”温疏白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憋坏水。
楚微凉害怕再被他拿在手里把玩,只好咬着后槽牙憋着。
可是,温疏白生孩子的情景,还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这一路,别的宗门前往千机宗道贺的,都是使出各种神通,要么飞天遁地,要么骑着珍禽异兽,生怕排场不够大,面子不够光彩
可梵天阙的人,虽然个个都能御剑神行,却偏偏要步行,陪在温疏白的车驾两侧,走过去。
温疏白的理由是:眠儿恐高,不能吓到孩子。
等他们最后一拨进了千机宗大门,里面已经张灯结彩,热闹喧天了。
立在门前迎接的,是方寂雪座下的司仪长老。
楚微凉不认得,这人应该是后来的,上一任司仪,应该是被她崩死了。
当年洗罪台上,天魔解体时的情景,虽然只是临灭时余光一瞥,但场面相当血腥销魂。
司仪长老远远见温疏白来了,慌忙快步上前,又是恭迎,又是道歉请罪。
“剑君大驾亲临,我千机宗实在是蓬荜生辉。昨日我门中弟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剑君,承蒙君上宽宏。如今,人已经关押起来,只是今日喜事当前,不便处置,万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温疏白鼻子里“嗯”了一声,看上去好像也不计较了。
司仪心头大宽。
俩人步向月阴大殿时,又一路闲聊一些当前时事。
比如,最近魔域之门附近,又有邪魔蠢蠢欲动,意图召唤魔尊君拂衣和他的不言骑归来。
比如,近些年,妖族四处惹是生非,新近崛起的妖皇,个个桀骜不驯,频频挑衅我太冲圣教。
再比如,公主殿下已与宗主解除师徒关系,两人的婚事,乃是教宗那边由圣女亲自破格指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天大的喜事。
楚微凉跟在温疏白身后一步,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目光落在远处的镇魔塔上。
那塔,还是一千年前的模样。
塔中妖魔的私语,低吼,咆哮,惨叫,如今依然在耳边。
她虽然断了邪根,但与妖魔之间,永远有斩不断的相互吸引之力。
忽然,听温疏白道:
“昨日一进城,我门中弟子就受到了玉腰奴的盛情款待,我梵天阙穷,没有什么趁手的贺礼,就整了两套喜服请新人笑纳。听说……,方宗主特别喜欢绿的?”
左右千机宗前来迎接的人:……
第8章 与高手耍流氓,其乐无穷
司仪长老:……
您都计较到这份上了,还说不计较?
宗主他虽然钟爱天青色,但,您老人家在人家大婚之上,送绿袍子,是不是心眼有点小,私仇有点大?
温眠正撒着欢到处跑,听见她爹爹这么说,立刻跑过来。
“对对对,还有,公主姨姨今天是不是会粉粉哒。”
司仪长老的脸更变了变。
南婵公主与宗主大婚,是奉教宗之命举行的圣婚!
新娘怎么可能穿粉!穿粉!
司仪敢怒不敢言。
“剑君久不入凡尘,可能对世俗礼仪多有不解,这男女新婚,实在是不宜粉绿配。”
温疏白岂能容他人轻易在女儿面前驳了自己的金面。
“哦,原来方寂雪今天不穿绿?那没得看了。”
他招手牵过温眠,“我们白走一趟了,回去吧。”
温眠晃着两只小团子:“嗯!”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个份上,爷俩忽然转头要走?
司仪岂敢让剑君就这么走了?
说出去,千机宗大喜事的当天,在自家门口开罪了北玄救世的祖宗,于宗主清誉大大有损。
谁会相信,剑君他老人家是因为看不到新郎官穿绿袍子,转身就要走的?
连宗主自己都不会信。
一定会责备是他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这位祖宗。
司仪慌忙道:“剑君留步!婚礼诸事一早已经定下,新人临时更换喜服这种大事,还容在下禀报宗主再做定夺。”
他把这个球,麻利地一脚踢给了方寂雪。
温疏白这才停了脚步,转身,绡纱遮目,看不到是什么眼神,可那唇角升起笑意时,却不易察觉地向下一瞥,甚是轻蔑。
“好啊,本君实在是期待得紧了。”
这么多年,他最喜欢的,就是折腾方寂雪。
与高手过招,其乐无穷。
与高手耍流氓,更是其乐无穷。
温疏白款步牵着温眠拾级而上,将就着女儿的小短腿。
千机宗的月阴大殿太高,三百多级台阶,温眠五岁的小妞妞蹦蹦跳跳,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