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想一统天下,将西藩、天驰、漠北,全部一网打尽。
[第一个目标,便是西藩。
[他派了刺客渗入西藩,想将父皇和你母后,还有你们兄弟俩都除掉。
[但是那刺客对西藩不熟悉,在西藩边境流连了很久,才寻到皇宫附近。
[他在西藩边境见到了冰魄,并将冰魄偷偷折下,带在了身上,后来,他找到机会,杀了你母后和书阅。
[可他不知道,冰魄这种花,活着的时候,是清香的百合香,可被折断枝叶死亡,却会变为檀香的味道,且十分浓郁,经久不散,随处都可沾染。
[父皇循着蛛丝马迹,派杀寂渗入离国皇宫,最终,在皇宫之内,看到了一副画着冰魄的画。
[那幅画的卷轴之内,有细碎的冰魄残渣。]
看到这里,云逐渊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被宴书澈注意到的那幅画,早就被西藩暗卫发现了!
而且他们还带走了卷轴之内的冰魄残渣,并且带回了西藩!
“阿宴......”
云逐渊不知道该说什么。
照这封信上说来,离弘是宴书澈杀母仇人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
宴宵若不是百分百笃定,根本不会留下这样一封信!
宴书澈出神地望着窗外,闻言也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
“接着看,后面还有。”
第196章 你一定会成功的
云逐渊定了定神,继续看了下去。
[冰魄作为西藩国花,丢失一株,是非常大的事情。
[父皇将这个风声压了下来,除了父皇,没人知道西藩失踪了一株冰魄。
[理所当然,他也不知道冰魄对西藩有多重要。
[父皇送给他的礼物,是一个木雕的小人。乍一看看不出什么,但那小人的背上,雕刻了一株冰魄的图案。
[就算别人不知道那花是什么,他也一定会知道。]
宴书澈呆坐在窗边,神情尽是恍然。
云逐渊默默坐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宴书澈闭上眼睛,“阿渊,继续看。”
云逐渊点了点头。
[作为帝王,想灭掉别国,大可以光明正大。可他竟然派人暗杀我们,其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可是即便父皇找到了证据,也没有办法指控他。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九年,根本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书澈,父皇弹尽粮绝。你母后和书阅的仇,只能你来报。
[父皇死了,你便能堂而皇之追查九年前的案子了。
[书澈,交给你了。
[切记,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
[父皇会在地下等着,等着他被打入地狱的那一天。
[书澈,你是父皇最乖巧的孩子,你一定会成功的。]
落款——宴宵、柳听蓉、宴书阅。
看到这里,云逐渊合上了纸张。
他也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说来,宴宵的死,根本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
他用命,换宴书澈亲手为他们报仇。
云逐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宴宵的所作所为,他能理解。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明明一家四口甜甜蜜蜜,幸福无比。
可就因为离弘的野心,让他们变得支离破碎。
让宴书澈现在失了所有家人。
难怪离弘要指名道姓,要宴书澈入离国成为质子。
他根本就是想吞并西藩。
只要宴书澈一死,西藩破败便指日可待。
难怪离弘也一直对宴书澈有微词,想尽办法针对他。
“阿宴...”
云逐渊轻声唤他,“你父皇...当真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
宴书澈靠在他肩膀上,低语,“父皇用他的死,换离弘整日如坐针毡。”
“可笑离弘堂堂一个皇帝,竟能干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云逐渊握紧他的手,在心内叹了口气。
说的没错。
离弘好歹也是一个帝王。
可他都做了什么?
二十六年前,亲手将妻子送到别人榻上。
九年前,派人暗杀西藩国主。
九年后,派人刺杀江湖势力无双坊坊主。
对当朝西厂督主下杀手。
强迫西藩唯一的继承人入离国做质子,还抱着侮辱他的想法,将他赐婚给了一个明面上的太监。
后来,更是丧心病狂到给自己的皇后下毒。
他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
包括他立为太子的离景。
都说帝王疑心重。
可离弘做的一切,早已脱离了疑心重的范畴。
“阿渊,西厂那边查的如何了?”
云逐渊低声道:“离弘的人一直在暗中阻挠,但不敢正面跟西厂有冲突,西厂的人听我的吩咐,暗地里除掉了不少阻挠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