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脸皮厚的不行。
林序秋越是害羞,他越是要说。
“我的阿序其实可喜欢我了,是不是?”
林序秋简直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只能推搡了他几下,“滚回你的房间睡觉去!”
“啊呀头好晕...啊呀喝多了...”
离景靠在他身上耍无赖,“一步都走不动了...劳烦太子妃送我回房间了~”
这家伙本就人高马大,林序秋差点儿站不住身子。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明明就没喝醉!”
“醉了醉了...宫内上下都知道我醉了...”
离景干脆眼睛一闭,装作睡着的模样。
林序秋:“阿景,冰蛇心我哥哥已经吃下去了,我也要准备吃了。”
离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会睡很久,最少八个时辰。”
“这么久啊...”离景不满地说,“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不关我事儿了。”
趁此机会,林序秋一个闪身,从他怀中闪了出去。
“太子殿下请便,臣要回宫睡觉了。”
边说,林序秋边往后殿迈步。
离景急忙迈开步子,“阿序你等等我呀!阿序...”
林序秋头也没回,只在心里笑了。
这家伙压根就没变。
——他还是当初那个表面吊儿郎当实则心思深沉的离景。
他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家伙。
还不如担心担心他自己。
八个时辰说长倒也不长,不过现在服药,也要到明日夜色降临才会醒。
希望这段时间,不会发生什么事。
......
第187章 压抑
灰暗的天空像一张无形的网。
压抑的氛围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无法挣脱。
空气闷热,一丝风也没有。
宴书澈跪在灵堂前,足足跪了三天。
无论旁人怎么劝,他都不肯动,也不肯说话。
云逐渊一直在他旁边陪着他一起跪。
但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知道宴书澈现在走不出来。
多说无益。
这几日以来,宴书澈都像个行尸走肉一般。
眼泪似乎都流干了。
整个人破败的不像样子。
好像在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气一瞬间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股令人窒息的悲戚。
云逐渊深吸一口气,埋着头,小声唤他。
“阿宴,去吃些东西吧...”
宴书澈没有应声,只在云逐渊的搀扶下支起身子。
他的膝盖因为长久的下跪,现在连站起来都费劲,何况走路。
云逐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背着他去吃饭。
宴书澈趴在他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的路。
忽然,他开了口,“阿渊...我小时候不愿意吃饭,父皇就是这样背我过去的...”
云逐渊听着难受,“阿宴,日后我背着你,一辈子都背着你。”
宴书澈失神道:“阿渊,我以前,一直想让你承认喜欢我,承认爱我,还想要你说一些温情话。”
“现在你终于会说了,为什么我一丁点儿都不开心?”
云逐渊压抑着痛苦沉重的心情,蓦地紧蹙双眉,“对不起...我学会的太晚了...”
宴书澈将头埋在他后颈上,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想吃...糖蒸酥酪了...”
云逐渊一愣。
宴书澈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吃什么东西了。
上次要吃糖蒸酥酪,还是在云府,接近两个月之前。
乍一听到宴书澈这样说,云逐渊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他在想。
——宴书澈是不是已经走出来了?
云逐渊结结巴巴地说:“阿宴...你...真真的...”
“不用担心我,”宴书澈慢悠悠地道,“父皇驾崩,我真的很难受。但是阿渊,为了父皇,我必须振作起来。”
云逐渊红了眼眶,“其实你大可不必振作起来,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做便是。”
“你能替我在西藩皇位上坐着吗?”
云逐渊哽住,没说出话。
宴书澈轻笑了声,“西藩现在群龙无首,阿渊,若我再萎靡不振下去,西藩怎么办?”
云逐渊沉默了下去。
明明是他安慰宴书澈。
怎么现在成了宴书澈安慰他了?
“去吧,去给我做糖蒸酥酪,”
宴书澈在他的后颈上落下一吻,“吃完,我们就启程回离国。”
云逐渊一惊,“你不是说西藩群龙无首...”
“正因如此,我们要回离国,将所有事情做个了断。”
宴书澈的声音愈发低沉,“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之后,我需要即刻回西藩继位。”
云逐渊:“好。”
宴书澈拍了拍他的胳膊,“那你先去。”
“好。”
宴书澈从他背上跳下来,结果忘记膝盖还没好,一落地,差点儿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