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主,我是臣子,应该的。”宴书澈道。
“好叭!”离鸢蹦蹦跳跳地从他身旁走过,“再见!”
宴书澈:“再见。”
看着离鸢走远,宴书澈无奈地摇了摇头。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
那支御林军,就交给无双坊去查吧。
毕竟,京中的消息,很少能逃过无双坊。
宴书澈加快脚步,回了居住的宫殿。
......
彼时的云府中。
林序秋也准备赏雪。
他特意吩咐下人,将院中打扫干净。
石桌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围炉,林序秋也里外里裹了好几层。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下人有些为难,“林公子...夫人走之前吩咐过,必须时时刻刻在您身边的。”
“放心,”林序秋摆了摆手,“我只是坐上片刻,没事的。”
“可是......”
“下去便是。云督主和宴少主不会惩罚你们的。”
下人这才躬身行礼,“是...”
随后,院中的所有下人都撤了个干干净净。
院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只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
林序秋怀中抱着汤婆子,将手塞进袖中,阖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他们入宫的第三日了。
也不知道宫中情形如何。
什么消息都没有传过来。
真是叫人没法不担心。
林序秋就这么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足足在院外坐了半个时辰。
等到他回过神来,石桌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
林序秋活动了下略有些僵硬的胳膊,准备给自己倒杯热茶。
可刚刚抬起胳膊,心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林序秋的脸色刷地一片惨白,人也控制不住趴在了石桌上。
“嘶....”
林序秋满脸痛苦地抓紧胸口。
这病又犯了。
可是药在屋内。
而他现在痛到浑身无力,张了好几次口,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啪嗒一声,林序秋跌在地上。
剧痛一阵一阵传到四肢百骸。
他平躺在地上,绝望地望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真没想到,他林序秋的生命,会终结在今日。
偷来的四年光景,终究在今日结束了。
林序秋渐渐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离景那个登徒子,在他面前对他笑着说:“林公子,你生得与我心上人一模一样。”
真的一模一样吗?
林序秋已经没有能力再思考。
风雪漫卷,冷风横扫。
衣袂被吹得翻飞作响。
......
正在御书房内,与桑寄和离弘谈论互市的离景,忽然站了起来。
离弘脸色很不好,“怎么,你有意见?”
离景大手抓住一旁的椅背,摇了摇头,“父皇,儿臣有要事,请父皇允准儿臣先行一步!”
离弘面露不虞,“有什么要事,比两国互市还重要?阿景,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离景霍地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个头,“父皇!儿臣必须现在离开!若您生气,便请明日再降儿臣的罪吧!”
说完,他就飞快起身,往殿外跑。
云逐渊和桑寄都愣了愣。
离弘正欲发作,桑寄突然开了口,“陛下,臣以为,有关互市,还有这个地方...”
离弘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吸引了过去。
云逐渊蹙着眉,看着离景离开的方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离景竟然不顾离弘的脸面,当场违抗皇命。
离弘现在不发作,是因为桑寄在场。
恐怕明日,离景这个罚,是逃不过了。
可他现在不能离开御书房,没有办法给宴书澈递消息。
只能待晚些,再去与宴书澈和连映荷商议一番,该如何为离景说上两句话了......
第98章 只要他活着
在之后的很多年,离景都记得今天这日。
——他从没有如今日这般心急,脚下生风,甚至到最后,他已经心急到在皇宫内奔跑了起来。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
但离景不想管,也不想在意。
他带着贴身侍卫,拼了命在长街上骑马驰骋。
目的地,是云府。
足足一个时辰的车程,离景愣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云府。
门口的护卫见到他,眼睛瞪得极大。
“参见宣王殿下...您怎么...”
离景根本没有时间理他。
他直接驾着马,冲进了云府。
直奔着林序秋居住的南院而去。
南院门口站着很多下人。
看到离景,下人皆是恭敬行礼。
“参见王爷...林公子说他要赏雪,不准旁人进入...”
离景强忍怒气,“不准你们就任由他自己在院内?若出了事,你们该如何向云督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