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石头落在地上,现在他接稿也能赚到不少钱。
第二天吃完饭,刘助果然来了门口接他去写生。
他将自己要用到的东西全部搬上去,刘助也跟着帮他搬东西。
车子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才终于到达宋安涧口中写生的地方。
他下车一看。
好家伙,他是说人没那么多的,可这荒郊野岭的……
算了,凑合画吧。
他心态极佳的将东西搬下来,刘助则是给他打了一把大伞,这是宋安涧特意交代的,不要让他晒太阳。
路南闲看到那么大的一把伞有些无语,“就是,有没有可能我可以在树下画画?”
刘助点点头,“但是宋总说不要让给您晒到了太阳。”
“我在树下不会晒到太阳的,一点点而已。”路南闲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他动作。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在树木繁盛的野外也不会觉得太过炎热。
见刘助坚持,路南闲只能退一步接受了下来。
大概是路南闲画了太久,刘助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跟路南闲说要去买午饭。
他点点头,示意可以。
正午,他倒是觉得有点热了,看自己的画稿他还是不太满意。
擦去额头的细密的汗水,闲下来以后就觉得口干舌燥,他就坐在原地等着刘助回来。
林中时不时的能听到虫鸣与鸟叫,他眯着眼,感受着大自然。
突然脚踝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他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甩了一脚,希望鞥甩掉脚上的东西。
路南闲看着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
而他的脚踝也被染上了血,地上正躺着一个人,看着奄奄一息,抓他脚的手却那么有力。
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有些后怕的挣扎要往后退去,但那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大中午的,可不能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想来是个活人,可抓着他脚踝的那只手却那么冰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状着胆子将他翻个身,“大哥……大中午的,你怎么了,先放手好不好?”
路南闲这会儿想了想,心中的恐惧感也减少了不少。
阳光这么充足,不会是不好的东西。
那人大概是看他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了,然后就放开了他的脚,“救……救我。”
他看到他背后那一道道的狰狞的伤口,地上也留下了一道他的血迹,看着有些瘆人,不过他怎么之前没看到呢。
他留着半长的头发,让他一时间都怀疑对方到底是男是女了,可方才他抓着自己时那么用力,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力气。
他将他翻了过来,果然是一个男人,他那张脸英气逼人,五官十分硬朗,一双眼睛锐利无比。
路南闲没办法掏出手机就要帮他打120,却被他阻止了。
“别打。”他遏制了他的动作,手覆在路南闲的手上。
他不开心的甩开他的手,看着自己那只脏兮兮的手,路南闲有些嫌弃。
“别碰我,你身上一股血腥味!我的手都被你弄脏了。”他冲男人喊道。
不知是不是路南闲的错觉,他竟然从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气,顿时他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但这人看着实在眼生,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人。
他一看这人便觉得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出来的,于是也不敢多言,救了他,他应该能得到不少钱。
于是他在车上找了点应急的药给他擦了擦。
“你这样,你怎么回去,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我给你打电话叫人过来?”路南闲十分贴心的问他。
男人躺在一边,一言不发,脸上的神情看着有些痛苦。
“痛?”他后知后觉的问他。
男人依旧只是盯着他不说话,他不说话,路南闲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一边,拿起画笔继续画他的画。
还是等着刘助回来让他处理吧。
他就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等到了两点还是迟迟没有见到刘回来,又看到这人一身的伤,刘助该不会遇难了吧?
他眉头紧皱的思考着,鼻尖传来一股血腥味,他又离他远了点,真的太难闻了。
大概是被他这副样子惹恼了,男人开口道:“你走那么远做什么?”
他嘴唇干裂,可这时候他也没水,水刚才都用来给他处理伤口用了。
现在看来大概是刚才处理不当,他的伤口应该又出血了。
“你闻不到吗?好难闻啊。”路南闲真诚的对他说道。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然后扭头不去看他了。
路南闲拨通了刘助的电话,响铃过后最终被挂断,他没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