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掉最后一口酒，推开又凑上来的女人，拿上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打算离去。
那个让大个子男孩下跪的青年特地拔高了声音：
“怎么，还没想好吗？爷的耐心有限，跪还是赔钱你自己选。”
“对不起……”
男孩声音发颤，音量并不大，可是就要推门而出的慕衔青却听见了，他的心猛地一揪。
“我数三个数。”
“三”
“二”
“一——”“等等！”
慕衔青打断了青年的最后一声倒数，又转身朝那群人走去。
“他弄湿了你的衣服是吧，多少钱，我替他赔了。”
慕衔青在心里狠狠谴责了自己一番，明明告诉自己不准多管闲事，可还是没忍住。
“哟，看来你小子今儿个运气不错啊，竟有人愿意替你当冤大头。”青年玩味的说道。
“别废话，多少钱直说。”慕衔青本就烦躁不已，对方还婆婆妈妈的。
“行吧，爷我今儿心情好，你给我这个数就可以了。”
青年比了个数字，慕衔青从西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对方:
“身上没那么多现金，明天自己霖泽科技找财务部魏涛主管，钱他会给你。”
“哟哟哟！原来是霖泽科技的慕总，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您——”
“行了，钱还了，人？”
“您放心您放心，慕总看上的人绝对不敢为难，小兄弟，你没事吧。”
青年亲自上前将大个子男孩扶了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慕衔青懒得解释什么“看得上看不上”，也不想看对方如何，点点头随即大步离开了酒吧。
*
凌晨1:28，路边的灯依旧闪烁。
慕衔青先打电话叫了代驾。
他没上车等，而是靠在车身上醒酒。
风有些凉，慕衔青刚还有些晕乎的头已经清醒了大半。
“等一等！”
一个干净清朗的男声传来。
慕衔青转头，就看见那个大个子男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慕衔青没说话，而是不断打量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男孩。
“那个，谢谢你。”
男孩低下了头，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慕衔青不禁好笑，道个谢有什么害羞的。
“没事。”慕衔青大度的给了对方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微笑。
大个子男孩低下头，又小声说:
“我叫蒋方铭，方程的方，铭记的铭，你呢？”
“慕衔青，衔接的衔，颜色青。”
慕衔青说完才发觉自己是脑子被酒精熏抽了才会跟对方一样解释自己的名字。
对方似乎很开心，还用手挠了挠耳朵，有些羞涩的酝酿了半天才蹦出一句:
“那个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慕衔青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了，不早了，快回去吧。”
慕衔青叫的代驾来了，于是和蒋方铭招了招手，叫他早些回去。
蒋方铭也欢快的朝慕衔青挥手，委屈样一扫而空。
不知为何，慕衔青总觉得蒋方铭背后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慕衔青坐在副驾上，思绪乱飞，看样子对方应该还是个大学生，年轻就是好，不愉快的事也可以快速忘掉。
他会怎样报答自己呢，也不知道他晚归会不会有门禁……慕衔青烦躁的情绪突然就被这个突然闯入的大男孩平息了下来。
前脚慕衔青刚走，蒋方铭就接起了电话。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蒋方铭无声的笑了笑。
蒋方铭挂断电话，一手撩起额前的头发，不知在思忖什么，只是在离开时轻轻念了声:
“慕衔青啊”。
第2章 助理
事情过去几天后，慕衔青刚进公司。人事部主管就凑上前来，要求再给一次机会，宣称有位Y国金融大学应届毕业生，面试过程中侃侃而谈，涉猎甚广，想必可以满足可以满足秘书的要求。
慕衔青只信实操，想着最后看一下未尝不可，没想到却遇见了熟人——
“蒋方铭，名字挺不错。”
慕衔青感觉耳熟，但想不起来，只当是自己记错了。
他翻看着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份有兴趣打开的简历。
简历上一寸的蓝底照片上是一张青涩的脸，比这会儿一身西装的蒋方铭显得更小一些。
Y国金融大学应届毕业生，年龄才21。
慕衔青眼底闪现赞许的目光。
“真的啊？你要是觉得好听，可以直接喊我名字的！或者小蒋也行！”
眼前的青年像是听到召唤的哈巴狗，耳朵唰地竖了起来，像是要人伸出手摸一摸。
慕衔青咳嗽了声，公事公办道：“公归公，私归私，若你业务不合格，我还是会开掉你的。好了，我让人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稍后就开始总裁助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