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你看他还有没有事?还会不会复发…………”
肖柯担忧的问个不停,生怕宋瑾知出什么事了。
医生闻言,声音温和的安抚了一句,“没什么大事,情况已经稳定了,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似乎想到什么,无奈的叹口气,“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长此以往,还是亏损身体的。”
“这情况只有去大医院才有救治的希望,我们这小医院只能稳定住病情,根治不了的。”
其实医生说得话已经很轻了,要是心底话,那就是只有几个月的时日了,所以这才忍不住劝上一劝,说不定等后面去了大医院还真有奇迹发生呢。
医生告诫的话语在耳边回响,语气里的叹息让人忍不住心紧绷着,就像压了一块大石一样,沉闷的紧,气氛都凝重了些。
肖柯看着宋瑾知,原本消下去的泪水又起来了,在眼眶里打转,眼尾微微泛红,渐渐氤氲起了一层水雾,濡湿的睫毛挂着湿漉漉的泪珠。
整个人如同被霜打的茄子,看上去焉巴巴的,好不可怜。
突然,他猛的上前,双手紧紧抱着宋瑾知,似乎很怕眼前人就这样离去,“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大不了我们去市中心的医院………”
“肯定会有办法的……”
肖柯说到这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样子,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宋瑾知的大脑空白了一瞬,怀中人的温暖,如同那冬日的太阳,恰到好处,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寒意。
片刻之后,宋瑾知反应过来,明知不该的,可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回抱了他,那一向清冷的嗓音,在此刻竟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放心,会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肖柯闻言,“嗯”了一声,那声音嗡嗡的,还带着一丝鼻音,让人感觉可怜巴巴的。
话落,他就嚷嚷着要去给宋瑾知洗了一些水果,说什么营养平衡,身体才能好,才能更快恢复,随后急不可耐的起身离开了。
宋瑾知感受到怀中的空虚,眼眸暗了几分,身上似乎还有那人的余温,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余温居然灼热的有些烫手。
他收回了手,垂下眼眸,心里喃喃了一句:好像有些舍不得离开了,原本想着过一段时间就离开的,只是现在心有些乱了,竟开始贪恋这样的温暖。
在最后濒死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放纵了一次,那接下来便会有无数次。
可惜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个道理,不,也许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在意,自负的认为自己不会受此影响。
执着己见的认为穆衍是为了救他而死,认为一切都是肖柯母亲的错,觉得自己根本不会爱上仇人的儿子,却不曾想,后面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当年季美娟带着小儿子离开家乡,来到大城市,城里的消费比乡下高很多,为了给小儿子治病,她从早忙到晚,时间空了就去做一些兼职贴补家用,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儿子病好了,她也总算熬过了艰难的一段时间,日子渐渐步上正轨。
慢慢的也挣了些钱,虽说是租得房子,但是她也知足了。
生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她的儿子也平平安安的读到了初中,花销自然比之前多了些,季美娟又开始做起了兼职,想多挣些钱,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就因为兼职出了差错。
她去做了些吃食在医院门口卖,恰好碰到了宋瑾知和穆衍两人。
宋瑾知因为身体不好,经常要去医院,穆衍担心他,便陪着他一起来。
从医院离开时,穆衍拉着宋瑾知从季美娟那里买了一些吃食,两人就离开了,结果他们刚走没几步,季美娟喊住了两人,说有东西落在这了。
而这时,一辆大货车突然冲了出来,直直向两人撞去,穆衍反应过来,下意识将宋瑾知推开,自己却被碾压身亡,那大货司机也重伤当场死亡。
宋瑾知呆愣在原地,眼眶发红,他和穆衍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好到隐隐已经越了线,不再是单纯的朋友情。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身体也是从那时开始一下垮了,往常都是一周去一次医院,从那之后几乎天天都往医院去。
穆衍的死一直是宋瑾知心里的刺,他恨自己,恨那个肇事者,可人已经死了,心底的痛苦日日折磨他,所以即使明知季美娟是无辜的,但是也不由得怨恨上了她。
如果不是她喊住了他们,穆衍也不会死,他心底的恨意日益加深,派人盯上了季美娟,后面季美娟的兼职做不下去,工作也丢了,如果不是遇上贵人,早就没有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