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江之晏的目光顺着醒花的脚步走到身侧的矮桌。看到炖盅瓷盖被打开,有些讶异。
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瞧不出是什么东西煮出来的。
“这是什么?”江之晏转头隔着纱帐问外头站着的人。
他不习惯把不知道的东西送进嘴里。
“这是草民炖的乌鸡汤,加上各味药材。”常玖高声回答。
闻言,江之晏再看盅里的东西,确实上面有一层浮油,顿时毫无胃口。对醒花摇摇头说道,“早晨吃这个,我不喜欢。”
醒花明白,把汤盅的盖子盖好,推到一边,“那奴婢去准备清粥点心。”
“嗯。”
“夫人,这东西可是草民炖了一个时辰才炖出的好汤。”居然不吃?常玖心里不爽利,做什么挑三拣四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听这话,江之晏咬住下唇皱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吃这东西,最后还是伸出手。
“夫人,既然不想吃不勉强。”醒花赶紧将平盘抢过来。小夫人既然不想吃那就不想吃,哪有奴才为难主子的。
江之晏:“醒花?”
“夫人不想吃。”醒花端着平盘掀开纱帐将东西塞回去,“今晚再炖好新的送过来,听见没有。”
常玖强人怒气,接过平盘咬牙道,“夫人不想吃那就不勉强,呵。”
这哪里来的奴才,这副样子给谁看。若不是因此人能做药膳给小夫人养身体,醒花才不惯着。
“夫人。”容晨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幕,有些奇怪。
“大人!”
常玖反应比醒花快,端着东西就凑上去,“大人,您回来了。”终于又见宰辅大人了,还是如此俊雅。
容晨对这位没什么印象,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直接绕过掀开纱帐走进去,“夫人,今日我们去小戏楼听戏。”
“什么戏?”江之晏还坐着,懒得起来就朝容晨伸出手,轻声道,“我听不懂的。”那些咿咿呀呀的,他哪里会。
“听个热闹也好。”
常玖被晾在原地,咬着后槽牙被赶出去。
醒花把人赶走,自己也跟着出去顺带把门关上,让小夫人和大人说贴心话。
“夫人,只当陪着为夫一起去听听如何?”容晨知道怎么拿捏小夫人。牵着小夫人的手走到外边,“戏台隔着一条小溪,碍不着什么的。”
“好吧。”江之晏点头。
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容晨。
小戏楼其实是两个建筑。
朝东边的那一座是戏台,朝西边的是看戏时的坐台。中间隔有一条小溪,偶尔锦鲤游过,倒也惬意。
今日容晨请的从城中最好的戏班,点一折《蟾宫折桂》,锣鼓一响,热闹起来。
这次容晨也是为了给儿子讨个彩头,特地点这一场。
“夫人,想看什么?”容晨将戏折子捧过去,解释道,“这戏班子,唱什么都不错。”
江之晏看了眼曲目,随便指一个状元登科,只当是给男主庆祝。
戏台子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江之晏倚在容晨怀里欣赏。
三日后,两人一起在门口等容名回来。
“今日名儿回来。”碍于小夫人害怕,就在门中等候。容晨牵着小夫人的手站在门槛内,轻笑道,“夫人,害怕?”
“不知道。”江之晏低下头。一会儿看容晨的鞋子,一会儿又看自己的。
他不知该怎么言明此时心中情绪,男主一定会当状元。当状元之后就会去抢皇位,其中的绕绕弯子阴谋诡计他不知道。
但是,如果容名当皇帝的话,那容晨怎么办?
容名会杀害容晨吗?不,应该不会吧。
“夫人,你怎么了?”夫人有事都会写在脸上。容晨自然看得出来。握住小夫人的手,居然这样冰凉。
这些天的药膳,难道白吃了?
江之晏摇头,“没什么。”说罢,还强迫自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两人略站一会儿,就听到门口马蹄声和车轮声。
容名回来了。
江之晏被容晨牵着迈过门槛,却没有再下去。
小笨蛋看到一辆马车停下,随即男主从马车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脑瓜子不太好,什么都想不通。
容名脚步有两分轻浮,在迈过门槛时格外明显。在父亲面前站定,撩开袍子左膝跪下,拱手道,“请父亲安,儿子回来了。”
声音也不太正常,容晨奇怪。
方才来时醒花已经教过要怎么做,江之晏学着容晨那样,看夫君去扶左手,他就去扶男主的右手。
这人会过来扶,容名都没想到。隔着衣服被扶住的手,半个身子都酥了。软软的恨不得就倒在这人怀里,睡死过去。
“唔——”容名被扶起,但整个人却往右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