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名:“许是吧。”若真的说起来,他还是更爱这个皇位,而那个人只是皇位的点缀。
容晨:“名儿,得失已定,莫要强求。”
“是。”
容家改朝换代之事,奇怪的在民间并未掀起什么风浪,对他们来说,先皇在位时百姓苦不堪言。后来宰辅大人在,这些年边疆安定,百姓安居。
百姓,其实只在意也没有好日子过,至于谁做那个位置,并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有人觉得,容家就该当皇帝。
十五年深耕,朝堂上下早就是容家的人,还有在坊间的舆论也在掌控中。不会有人反对,或许有宵小,但却不足为惧。
只是让大家诧异的是,当皇帝的居然不是宰辅大人,而是小容大人。
也不是说小容大人不好,这些日子小容大人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但宰辅大人正值壮年,若是当皇帝至少稳坐二十年。
最诧异的该是欧阳家。
原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只会是个太子妃,却没想到一跃就成为未来皇后。
登基之事不会变,欧阳家却对这个突然掉下来的馅饼惶恐起来。
欧阳夫妇商量之后,决定让欧阳夫人去容府见见女儿。
这样大的身份转变,就怕女儿多想,想不开。
欧阳沁见母亲亲自来,自然是欢喜的。将人迎进来,又嘱咐青西区奉茶倒水,“母亲。”拉着人到榻上坐下。
“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们都下去。”欧阳夫人睨了眼圆子。
圆子了然,带着其他容府的奴才退下,顺带关上门。
“母亲,怎么了?”虽知道母亲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欧阳沁却不曾想都此事如此要紧。
“沁儿,你能那么快当皇后也是我们不曾想到的。但你要记住,既然是皇后,对陛下你不仅是妻更是臣,不要再肖想夫妻之爱。陛下该有爱,但却是大爱,爱江山爱百姓。你能做的,就是好好主持中宫,别让陛下为这些琐事费心。也算是你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心力。”
欧阳夫人最明白,一个女人对爱情的渴望有多强烈。但一旦作为皇后,你就不是一个女子,你先是国母,是天下人的母亲,再是一个女子。
拉着女儿的手嘱咐,“日后你自称臣妾,先是臣后才是妾,知道吗?”
“女儿知道。”
欧阳沁早就想明白,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她就明白以后得路。
夫君一心只想做个明君,或许会忽略她。她明白的,什么都明白。能做的不多,身为国母该心怀天下。
她会是一个贤后,手掌中宫权势,或许将来会与夫君一起,名留青史。
女儿这样淡然,欧阳夫人倒是奇怪。不过却没多说,毕竟有些事说多就太烦人。
干脆拉着女儿开始说体己话。
容名回来听说岳母在里面,不好打搅又抽身离开去书房。
江之晏大概是这场风波里,最安稳的人。每天依旧和夫君一起画画,听曲。他的世界,真的就只有画画钓鱼和容晨。
容晨尽全力,将小夫人护在平稳之下。
以至于江之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没什么感觉,直到那一日,醒花和朝云捧着十月十七登基要用的朝服。
江之晏这才被这玄色绣着牡丹的朝服吓坏。不仅有朝服,还有朝冠。
“这?”江之晏难以置信,回身看坐在矮榻上切药材的夫君,“这?”
“夫人,怎么了?”容晨放下东西,拍拍手站起来。“皇后是百鸟朝凰,所以夫人是牡丹花。”
“不是容晨,我真的要当太后了?”江之晏戳戳那身衣服。
是玄色衣裳做底,能看出有百花的暗纹。玄色衣服上铺满各色颜色秀出来的各色的花儿,花团锦簇。
“我是太上皇,夫人就是太后,这是一定的。”
这时候凉桥和熄墨端着容晨的朝服进来,也是玄色做底,四爪的银龙,周围绣祥云各色禽类。
“我要当太后了?”这点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江之晏看着伸手拨弄牡丹发冠,一脸难以置信。
一直到登基时,被容晨牵着一步步往大殿走去。
忍不住会有看周围,都是人。登基场面宏大壮观。
是江之晏形容不出来的宏伟,忍不住转头看夫君,又忍不住问一句,“夫君,我真的成太后了?”
他头顶的朝冠重的压得脖子酸,一身的厚重的朝服至少有二十斤重,若不是夫君虚虚扶着,他说不定就要东倒西歪。
总算走到登基典礼的大殿之中,周围皆是群臣。江之晏垂下头,再次深呼吸。不要担心,夫君说就今日这一次,没事没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旨的乃是银红,他宣读着圣旨后偷偷看一眼太后,这是他第一次能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太后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