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被他这种自然突然的亲昵行为震的张大眼睛,几秒后板着脸嚼碎糖果咽下去,怕他察觉出来以后调戏我,我故意装不在意。
鱼尾巴却控制不住愉悦地在水下偷摇。
“可以。”
我说:“生病的鱼和人,都有坏味道。”
克里斯挑眉:“那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异常?”
我:“我最开始,见你。我觉得你像是、离开种族太久、的雌性。你已经成年很久、但你一直没有雄性的安抚,你渴望着、我。”
回忆着,我和他说:“我的气味、引起了你的、发-情。你控制不住、晚上找我,对着我、勾引、抚慰。”
克里斯眉毛挑的越来越高:“我还在夜深人静时跑到你面前自-慰?!这么饥渴么。”
我:……
我捂住他嘴巴:“克里斯,不要总说这么……”我皱皱眉,搜刮着学习的陆地语,“大胆。”
我:“克里斯,乖,不说脏话。”
克里斯:……
他闷笑,撸了把自己的金发,蓝眼睛定定地瞧着我邪恶地舔了一口我捂在他嘴巴上的手掌,热热的舌尖在我指缝间的薄蹼一扫而过,我触电般僵硬,险些把他变成一道抛物线甩飞出去,飞速缩回手无措地搓那块被他舔过的蹼!
克里斯哈哈大笑。
我心脏砰砰乱跳地警惕看他。
过去我也能感受到克里斯对我的火热,他总是用肉麻的言语形容我,随着我的态度,情绪和表情表现的极为夸张。
我不理他他就伤心欲绝,我因为他的血液贪吃地讨好他,他就兴奋无比。
但那时男人还遮掩一下,现在他遮掩都不遮掩了。
他让鱼害羞……
蹼上的触感,比鲨鱼咬了一口还让我心慌意乱。
“不要,闹了。”我假装凶他,尾巴再摇就要被他发现了,“你身上的味道、我再闻闻。”
克里斯和我在这儿彻夜交-合。
我们的气味把到处都是,阻碍了我的嗅觉。
我让克里斯坐好,鼻尖在他脖颈处慢慢游移,嗅着他的发丝和胳膊,皮下的汗腺是容易泄露信息素的地方。
“怎么样?”克里斯问,他又要忍不住过来咬我的嘴巴。
我捏住他的两腮阻止他,摇摇头:“雌性的味道、更重了,而且,像人鱼的、味道。”
我也被惊讶到。
克里斯是陆地人,虽然我对陆地人有些脸盲(大多数人鱼甚至要靠人类的脑袋来分清他们那边是上面,那边是下面),但气味方面我们比鲨鱼还要灵敏,我不可能闻错。
过去的克里斯气味只是在表达:我是雌性。
那么现在克里斯的气味写满了:我是雌性人鱼。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克里斯:“克里斯,你难道是人鱼生下来的、孩子吗?”
克里斯否定:“绝不可能,我的父母都是人类。他们两方的家族从五百年前延续至今,我的爷爷还在英国授勋过爵位。”
双方的血缘关系清晰无比,没有一方是私生子或祖上混淆过来历不明的血统。
何况他母亲那边在旧社会是‘近亲婚姻’的忠实崇拜者,他们坚信这样能保持血统的纯正,所以大部分成员都死于各种基因病夭折,活下来的也有一部分终生受精神疾病的困扰。
我告诉他:“如果按照你现在、清晰的人鱼气味来看。你之所以会、痴迷追随人鱼、大概是寻群效应。”
克里斯沉默。
他听过这个词。
我:“你作为人鱼、无法适应陆地、周围都是、陆地人。所以你在长大的过程中、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你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幼崽没有、父母的抚慰,会很痛苦。”
人鱼在精神上脆弱纤细。
小时候它们必须活在父母身边,哪怕长大,它们也离不开伴侣带来的安全感。
我:“所以,你没法和陆地人、交-配。你的本能让你、寻找人鱼。然后,你遇到了我。”
我是一条正在求偶期的雄性,克里斯一下被刺激到觉醒了体内的人鱼部分,才会意识不清跑到我这里,呜咽着寻求我的慰藉。
这样一想我对克里斯立刻充满怜惜。
心疼的不断皱眉。
我抱紧他,不断抚摸他的头发和耳朵。
克里斯沉默一会儿,“我相信你不会欺骗我。可印象里我从没接触过人鱼,我的父母也是人类。我要去查查我的过去了。”
我点头,“我会永远、陪伴你。”
克里斯又一次离开了深蓝。
一般来说雄鱼很少离开自己的伴侣,几乎是永远黏在一起,偶尔离开的不是压力大到疯狂撕咬自己的鳞片,就是在深海某个黑暗的犄角旮旯自闭。
但我很能忍耐。
我和克里斯分开了两天呢,我只失控过一次,拔掉了自己一枚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