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又恢复常色,这个工作狂,干起活来就六亲不认。罢了,谁让人家是李师爷。
李没了帮忙整理这堆状纸,埋头苦干了一天,颈椎病又犯了,一转脖子咔哒响。
宁孓被他的响声吓到,“你这仙骨……有点脆啊?”
“老毛病了,神仙也救不回来。”
宁孓放下手中的笔墨,起身朝他走来,“你那晚帮我按着挺舒服的。”
他抬手搭在肩井上,有样学样的揉着。
“呦,知道心疼啦?”
“你是我娶回来的,自然是得我来疼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怎么不见得有一丝心疼。
傍晚回到府里,鬼日白不见踪影,这猥琐的腐女向来八卦第一名,那龙阳山庄是她开的地图,光是脑补肯定又是一出好戏,怎么会错过这天大的八卦机会。
该不会……他俩做啥都被她用上帝之眼看光光吧!?猥琐!实在猥琐!
吃着厨娘做的饭,塞了几口就没有心思去想鬼日白,满脑子都是吃饱做些什么饭后运动好呢……
李没了摸着称起的肚子,宁孓不怀好意的笑道:“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什么动静?”他扒拉着肚皮,咦,坏人!要怀也轮不到他!
李没了干瞪了他一眼,宁孓把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拍了拍,“吃撑了出去走走吧。”
“行吧。”
宁孓拿着帷帽,“把这个戴上。”
这男人也太善妒了吧!难不成还怕他多看别人一眼?
大晚上戴着一顶帷帽在街上更招人瞩目,宁孓却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的手瞎逛。
小镇的夜生活多了一分惬意,仿佛白日里的束缚在晚上得到一丝喘息。
在这灯红柳绿的夜色中,玉春楼显得格外扎眼,而比这更扎眼的是二楼走廊上投来的一道目光,鬼日白轻晃烟杆吐了口烟。
难怪没在府里,原来是跑这来潇洒!
李没了正朝她挤眉弄眼,门口的姑娘往他跟前贴了贴。
“呦,又是这位戴帷帽的小郎君。”
一双纤细的手往他面纱一触,宁孓抬手挡下,“姑娘还请自重。”
“这不是宁大人吗?”姑娘盈盈一笑,“原来小郎君家里的那只老虎不是母的,而是只公的呀!”
“你,你别瞎说!”他拉着宁孓赶紧离开,刚走没两步就听见身后的笑声转为刺耳的惊叫!
“啊啊啊啊!”姑娘惊声尖叫,闻讯回头,一名小二倒在街上,像是被从楼里顶出来的,身上还淌着血。
这姑娘跟见鬼似的瘫坐在地上,“妖……妖怪!!!”
宁孓迅速上前查看,小二身上的伤口有些奇怪,像是被什么野兽抓了一样。玉春楼里出来一行人把小二和姑娘捞回去。
宁孓阻拦道:“伤者出血过多,必须马上医治!”
那些人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小二被架回玉春楼,宁孓跟了进去,却被拦在门口。
“玉春楼暂不接客,要找乐子到别处去!”
此人态度恶劣,宁孓还好声道:“你误会了,我是来查明缘由的。”
“你谁啊你!”
“我乃东临县令。”
那人一听,却不耐烦道:“我说县令大人,这也没人喊冤,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宁孓道:“管不管,本官说的算。”
李没了撸起袖子凑上去,谁敢动他,一掌把他轰熟!
“是谁在外面啊?吵得我脑壳昏!”玉春楼里蹦出了一只……猪?
眼前让出一条道,一个两百多斤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的走来。
虽说李没了的真身长得像猪,但这货……怕是猪妖附体吧?怎么会这么像只猪?
“这不是宁大人嗦?”
宁孓抬手礼道:“知府大人。”
这货竟然是知府,还一脸不爽的看着宁孓道:“听说你最近风头很大的嘞,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敢找上门来嗦!”
宁孓淡然道:“不知大人所谓何事,下官还有要事处理。”
“这你就不用管了,有本官在此,还轮得到你插手吗?”
宁孓追问:“大人早就在此,可知里头发生了何事?”
“我就不告诉你嗦!”这货猪鼻子差点翘上天,“宁大人,你再越界可就过分了啊!我忍你一次,不会再忍你第二次。”
李没了揣着热乎的拳头凑近,宁孓暗自握住他的手,他赶紧收回手中的焰气。
宁孓面不改色的说着:“那就不打扰知府大人秉公执法了。”
“你刚刚拦着我干嘛,我这一拳下去能把他轰成烤猪!”
宁孓轻拍着他,“犯不着让你动手。”
这家伙,明明受委屈的是他自己。
“你和那只猪……额……那知府有过节?”
宁孓解释道:“也不算,海盗劫亲一案,我本该先跟知府禀报,再由知府上报巡抚。这个知府实属无能,找他毫无用处。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直接上报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