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一阵推搡扰醒,李没了半睁开眼,宁孓扯着被子裹了一身。
一大早就激动的冲他喊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没了揉了揉眼,天还没亮透,身上有些凉意,他抢着被子,“你一个大男人,赤身裸体的压了我一宿,你问我对你做什么了?你要不要脸?”
宁孓死死捂着被子,“我怎么会!怎么会……”
看他那矫情的样子,李没了这起床气一上来,冲他吼了一通:“你这狗子大半夜在桶里睡着了,老子捞了你半宿才捞上床,一大早搁这闹什么?巴不得全府都知道你光着屁股压了我一宿啊?”
宁孓一脸不可置信,李没了恼怒道:“什、么、都、没、发、生!”
他一把扯过被子蒙头睡觉,只留了个边角给他压重点。
宁孓在床上坐了一会,待他睡得半熟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更衣。
昨晚折腾到半夜,这家伙睡得死沉,鬼知道最后是怎么把一八七的大个连拖带拽的扯上床,好不容易捞到床边,卸力不当反被压,就这么鬼压床似的睡了一晚。
中午醒来,木桶已经撤了,李没了到客房瞧瞧那小新娘,鬼日白正从屋里出来。
鬼日白见他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新娘怎么样了?”
鬼日白:“倒是没什么大碍,身子也没被糟蹋过,就是精神恍惚说不出话。”
“那新郎……”
“提到新郎,也就颤了颤眼珠子,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他失落道:“宁孓呢?”
“官人一早就来了一趟,随后就去县衙了。”鬼日白语气一变,“昨晚?”
见她渐渐上挑的嘴角,“滚犊子!”
“不好玩吗?”
“你怎么成日尽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鬼日白语重心长的说着:“我是特地给你准备的玫瑰花浴,活血化淤,缓解疼痛,调节内分泌,缓和紧张的情绪……”
他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可特么别说了!”
鬼日白从他指缝里冒出一句:“疼吗?”
“要疼也轮不到我来疼!”
李没了甩开鬼日白,出门往县衙走去。到了县衙,他提着街上买的糕点踏进破屋子,宁孓正将一封手信交给衙役。
衙役头一回见他,问道:“这位是?”
宁孓磕磕绊绊的说着:“这位是新来的……李师爷。”
衙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帷帽,“女师爷?”
“李!李师爷!男的!”宁孓朝他着急道:“你……你快吭一声。”
见他如此避嫌的样子,李没了故作娇柔轻咳了两声,衙役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俩,避之不及的溜了。
宁孓气急败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抓了本文书低头道:“你又来做什么?”
李没了拉着把太师椅坐到他对面,“伸冤。”
宁孓手中的文书一落,“又伸冤!?”
他从容的打开糕点,“良妇昨夜好心捞了条癞皮狗上床,一觉醒来反被恶犬咬了一口。”
“别说了……”宁孓的脸色渐红。
“切。”李没了吃了口糕点,“行了,我是来说正事的。你当本仙官真的闲来无事来你这破县衙?”
他嫌弃着:“连个茶水都没有。”
宁孓起身烧了壶热水,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李没了等不及道:“新娘那边怎么解决?”
宁孓翻找着茶叶,“我已写了书信给新娘的家人报平安,新娘先在府上养着,暂时封锁消息。”
“你是怕打草惊蛇?”
“不。”宁孓将茶叶放入小茶壶中,“蛇已出洞。”
他寻思着:“海盗?”
宁孓却摇头道:“我今早已询问过海边的渔民,一直以来并无海盗打劫。”
他看向他,“你曾说过途经东临遇到一阵妖风才跌落至此?”
一口糕点差点噎住,李没了干巴的含糊着:“嗯……也许只是海风大了些。”
“昨夜的异象,不知仙官如何看待?”
他又不是职业神仙,哪懂这些鬼神之事。只知宁孓此生的结局是断送在妖物口中,昨日的漩涡……或许就是那海中的妖物。可按照进度,妖物不该在这时登场,难道是跳进度了?脑子也乱成一团。
“我……我当时只顾着捞你,并没注意到其它的东西。”暖炉上的水壶咯吱作响。
宁孓拎起水壶,往茶壶里倒着滚烫的热水。
李没了重新捋着思路道:“昨夜救下了新娘是意外之喜,可若她一直不开口,新郎怕是等不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宁孓盖上壶盖,“区区东临城不至于引得海盗来犯,必是常年需走此道的过路海盗……”他倒了杯茶,稳稳的放到他面前,“祭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