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分钟后,我要见到音音,不然明早九点,莫氏集团就会彻底的改姓贺。”
又忽而撩眼看他,嘴角的笑意如鬼魅一般,“是贺希的贺。”
贺希是他的母亲。
“贺时桉!”莫老厉呵了一声,倏地站了起来又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指向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你想做什么?”
“你要是把莫家给毁了,对得起视你已出多年的子谦吗?”
“不要跟我提爸爸!”
贺时桉破天荒地爆呵了一声,屋子里的人听了无不心头一震,“您不配。”
其实在贺时桉爆呵出声的那一瞬,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震了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莫子谦“爸爸”。
“贺总。”
沉默中,楼下有人来报:“时家的老夫人来了,说是要见您和莫老。”
贺时桉背对着楼下,回了句:“知道了。”
而后抬了抬手,两名保镖朝他走近,“贺总。”
“把莫老的轮椅收了,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会让他亲自下楼去迎客,顺便把我的藏獒给放了,它们也该吃晚餐了。”
说完便抬步往楼下走了去,身后传来莫如勋失态的怒吼声,“贺时桉,你会遭报应的。”
贺时桉脚步顿住回头,忽而笑得诡异,“我只怕没报应。”
……
半个小时后,一脸惨白的莫如勋在保镖的搀扶下,颤巍巍地出现在了莫家的会客厅里,整个人精神恍惚犹如游魂。
原本满腔怒意的傅舒韵见了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得心下骇然,“莫老,您,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
身后的保镖接过话回她:“莫老只是被贺总的藏獒给惊到了,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老夫人不用担心。”
“你们贺总呢?”傅舒韵又问。
“老夫人,贺总让我转告您,他去接时小姐了,让您安心。”
而后将莫如勋扶到会客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老夫人,您们先聊。”
保镖离开后,傅舒韵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满心疲惫地开了腔,“莫……”
“时夫人,”莫如勋打断了她的话,嗓音虽虚却威严不减,“开门见山吧。”
“子谦的视频遗嘱是在你的手上吧?”
傅舒韵看着他,如是道:“是。”
“莫老想问什么?”
时至今日,莫如勋也已明白了一切,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可他这一生都是天上的雄鹰,若是败在了自己亲手养大的鸟儿手里,他死亦心难平。
“咳…咳…”
莫如勋低头咳嗽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慢声说:“时夫人用亲孙女给我设局时,可有想过孩子也会被莫家误伤啊?”
傅舒韵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缩了下拳,“莫老这是什么意思?”
莫如勋忽地冷笑了声:“时夫人别急,我给你看个东西。”
莫如勋吃力地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墙边,打开了会客厅的投影仪,随着画面的展开,傅舒韵捂住嘴唇的同时倏地站了起来,下一瞬又跌回到了椅子上。
傅舒韵颤抖着从手包里拿出降压药,和着茶水吞咽了下去,她嗓音抖得厉害,“莫如勋,你赶紧让人住手,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莫如勋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眼看着,“你把孩子推到我的对立面时,怎么没想过她无辜了?”
“这些年,你以为时桉将那个孩子护得连针都扎不进去,便可高枕无忧了,你便真以为我动不了那孩子了吗?”
傅舒韵无言辩解,抬手捂住胸口,神情痛苦,嗓音也抖得厉害,“莫如勋,你要再不住手,你仅剩的孙子也会被你害死的。”
看他不为所动地坐回了主位上,最后,傅舒韵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莫如勋,时桉可是子谦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你已经毁了那孩子一次,到了今天,你还想让他去死吗?”
“你是想六年前的悲剧,再来一遍吗?”
想到之前贺时桉说的“星樾是他亲孙女”是事,莫如勋愈发觉得荒唐,也总算有了些反应,嗓音也难掩愤怒,“一派胡言。”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时桉是子谦的血脉。”
“你要证据是吧。”
傅舒韵从手包里胡乱地摸出一个U盘朝他扔了过去,“这个就是你找了五年的视频遗嘱,你要不相信也可以立刻安排人去做亲子鉴定。”
傅舒韵几近崩溃,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只剩细碎的哭声,“莫如勋,你要再不收手,你一定会后悔的。”
“出什么事了?”傅舒韵哭声引来守在门口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