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医生要不要哄哄我?”
“……”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一时间,时音音反应不及难免语塞,身体也莫名地有些热,她双唇微启了半天也就磕巴地问了句废话,“怎,怎么哄?”
小邵忍着笑往后视镜里看了眼,便很自觉地便推门下了车。
“下车。”男人说。
时音音的大脑依旧反应迟钝,问道:“干嘛?”
男人忽地笑了声,然后她就看见贺时桉朝着她的方向探身而来,她背脊一僵连呼吸都漏停了几秒,那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很轻地擦过她的脸颊,撩起的热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耳尖。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绑在身上的安全带随即松开了来,耳边的嗓音发闷却难掩温柔,“哄我。”
时音音眼睫动了动,男人离她不过咫尺,她甚至都能闻到男人发间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很好闻。
这突来的暧昧,惊得时音音红了脸,连同耳尖都沸腾了起来,她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他,脑子也随即清醒了过来,“我自己来。”
怀里的猫像是受了惊般,突然抬起脑袋冲她“喵”了一声。
很莫名的,时音音就觉得,眼下连猫都在笑话她是个怂蛋。
其实,自莫家的寿宴归来,她心里的某个想法就愈加地强烈。
她想让贺时桉吻她,深吻的那种。
因为季星野的下唇内里有一颗微微突起的小痣,天生的。
人有相似不奇怪,但绝无可能会相似到连这个都一样。
这般对贺时桉或许不公平,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确认他是不是季星野的办法。
如果是她错了,那她便从此放下季星野,心甘情愿地和莫家联姻,跟贺时桉相敬如宾度余生。
反正嫁谁都是嫁,那她何不成全了祖母的心愿。
可怀着这样目的的她,却连这么小的暧昧都经受不住。
时音音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声,然后将怀里的猫塞回给了贺时桉,后又故作淡定地别开了脸,也忘了刚才男人让她下车的事。
贺时桉看着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莫名地就笑了声,“时医生,你不用紧张。”
“谁,谁紧张了。”
时音音耿直了脖子,转脸看他,还瞪了一眼,“明明是你的猫太娇气了。”
“它突然换了主人,难免不适应。”贺时桉看在她,嘴角还噙着笑,“时医生得耐心些。”
“时医生若是没耐心的话,哄我还挺难的。”
“……”
时音音本想怼他的,最终还是忍住了,“有多难?”
男人笑了下,抬手敲了敲一侧的车窗。
站在车外的小邵应声帮他拉开了车门,“贺总,你要买些什么?”
“不用。”贺时桉将怀里的猫递给他,“你在车里看猫。”
复又偏头看向她,“时医生,下车。”
“去哪?”时音音问。
“去给白老买些营养品和水果。”
老师?
时音音看着他没动,“我们一会是要去老师家吗?”
“对。”
像是被她的话取悦到了般,男人难得正常地笑了声,“我们…一会去老师家。”
“……”
为什么,什么话到他那,最后都能被他拉出满格的暧昧来?
时音音唇线抿直,“你想去找老师就自己去好了,干吗要拉上我?”
“时医生不是要哄我吗?”
贺时桉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道:“我现在心情不好,就想去白老家吃个便饭。”
“……”
他哪只耳朵听到,她答应过要哄他的了?
时音音忍了忍,好脾气地提醒他,“现在都快八点了,老师早都吃过晚饭了。”
“那就去吃面条。”
“不是…”
时音音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你心情不好,就非得去找老师才行吗?”
“倒也不是。”贺时桉看着她不耐烦的脸,“如果时医生愿意回家给我做碗面条的话,我的心情也是能好些的。”
小邵:“……”
眼前这位茶里茶气的男人,还是他认识的老板吗?
小邵觉得,他的老板从此以后可以多个标签了——茶狗。
而且还是那种让时医生牙痒痒的茶狗。
时音音闭了闭眼,直接认输,“想得美。”
而后不情不愿地推门下了车,关门的时候看他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动,时音音不耐烦地补充了句:“贺先生不是要买东西吗,愣着干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商场。
周五的商场,明显比工作日要热闹得多。
百货区,贺时桉推着推车走在前面,眼下正在认真地挑着水果,时音音在旁边这个摸摸那个闻闻,互不打扰,倒也还算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