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狼崽子撩人的时候,那还真是风情万种,眼带含春,美得不可方物。
所以,还是她的狼崽子更好。
“你来之时,王爷可有什么交代?”百里子苓又问。
“王爷说,凡事听国公爷的。”沈清答道,那声音颇为软糯,莫名听了,就想让人疼他一疼。
百里子苓觉得自己这时候生出这想法,有点危险。
赵怀给她使美人计,她可不能一时晕了头。
想想之前桑老二吃的亏,她得引以为戒。
“听我的?”百里子苓笑了笑,“听说,你也会些武艺,今日闲来无事,可否陪我去校场练练手?”
“沈清不过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跟国公爷比不得。真要去了,怕也是个笑话。国公爷既来,定是有话要问,沈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百里子苓点点头,这美人,年纪不大,人倒是颇为聪慧。
“美人多心了。我就是想着你也来了有些日子,便过来看看你。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易风说。不过,咱们这里是军营,不及京城的条件好,若是委屈了你,你得多担待。”
百里子苓说完便起了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沈清,“哦,忘了件事。听说最近京城有个趣闻,一位妇人状告吏部尚书之子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听说,也姓沈。”
沈清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衣角,百里子苓笑了笑,“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让告诉易风,咱们再谈。”
百里子苓扔下这话,便往外走。
易风知她进了沈清的帐里,心里便是各种担心,这会儿见她出来,忙迎了上去,“将军,你不会真对那小子有什么想法吧。将军,万万不行。他一个男倌,在宜修楼里也就是侍候男人的,王爷把他塞给你,这不是恶心人嘛,你可不能碰他。”
易风总是操着老妈子的心。
“就你话多。”
百里子苓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而在帐里的沈清把易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决定投到赵怀门下,为的就是替大哥报仇。为此,他不惜舍了这身子,舍了清白,舍了尊严,舍了前途,如今终于是要达成所愿了。
赵怀当初许诺他的,会替他的家人报仇,如今,他总算是要等到了。
而刚刚百里子苓的话,显然是知道他的身份。
他原是不想来这五河口的,但赵怀说,百里子苓既然相中了他,他就必须得去。他想亲眼看到桑桐伏法,但如今只能困在这里。
当然,此行五河口,赵怀对他还是有交代的,他的年纪虽然不大,但这大半年在宜修楼的经历,已让他明了了很多事,看清了很多人。
赵怀帮他,但不是善人,是他拿自己换的。而且,赵怀如今对百里子苓也不放心,让他每隔三日,便要把百里子苓的一举一动发回京城。
但是,他来了军营之后,便被百里子苓软禁起来,别说知道百里子苓的一举一动,他就连这住的地方的门都没有出过,那个叫易风的把他当犯人一样看着,就算是夜里,也有士兵守卫在门外,他想要传递消息,根本就是妄想。
赵怀如今坐了江山,当然是要把那些碍眼的人给除去。
桑尚书权倾朝野,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的。
所以,赵怀现在拿借着他们家的名义,拿桑尚书的儿子开刀,那也不过是个由头。不是为他沈清,也不是为他沈家,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他,也不过是赵怀的一颗棋子而已。
赵怀没有夺江山的时候,他替赵怀拉拢朝中官员,赵怀得了江山,他依旧是赵怀的一个工具而已。
但工具一旦无用了,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他在宜修楼的时间不长,但知道的事情不少。百里子苓已经晾了他多日,今天突然来,这是给他的机会。
他心里明白。
选择百里子苓?
他还在犹豫。
陆筝去入青州已有好几日,按说也该送个消息回来,但全无音讯。百里子苓有点担心。
这日操场练兵结束,百里子苓正要走,沈潜便上前来道:“将军,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要不,我陪你走上几招。”
百里子苓摆摆手,她也没那兴致。还是在西北的时候好,有桑老二和陈庭跟她过招。每一次都能打个酣畅淋漓。
“将军这是瞧不上我的身手?”沈潜还非不肯,要拉着百里子苓动手。
“行啊,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小心点!”
百里子苓在心情不是太好的,就想打人。
从前,打桑老二是乐趣。陈庭她是舍不得打,那是她的老大哥。
眼看着还有几日便是陈庭的生辰,陈庭生辰,她总是要让厨房准备一大锅炖肉,再跟兄弟们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