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都率部逼近百楼关,萧宗元世子的十万大军也在不断往五河口逼近,两面受敌,如何是好。
萧宗元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要求把和亲公主换成百里子苓,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朝堂上群臣吵闹了半日,也没个结果。
不,也不能算没有结果。虽然群臣各怀心思,但有一点是统一的,那就是,无论让谁去和亲,都不能让百里子苓去和亲。
偌大的一个南陈,如果让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去和亲,那干脆亡国还来得更体面些。
此时,在雪山草场密切关注着五河口情况的木苏和有些坐立难安。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赫都做了萧宗元的臂膀,又或者是他们搭成了某些合作,那么南陈与雄鹰部的和亲就绝对逃不掉。
让萧宗元跟赵怀做了亲戚,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了。
如此一来,南陈、雄鹰部几年内皆无战事,而萧宗元会立马转头收拾苍穹部。苍穹部在腹地,这些年久未作战,部族自然少了些血性与狼性,跟萧宗元的雄鹰部完全没法比。
不出半年,萧宗元就能拿下苍穹部,进而统治整个燕云。
到那时,他就算做了狼王又如何,也不过是萧宗元脚下听人吆喝的马儿,人家给一鞭子,就得跑快些,自己完全做不得主。
“世子,五河口有信来。”
就在木苏和还没想到对策的时候,呼延煊拿着信急急忙忙地进来。
木苏和赶紧上前夺过信,就连拆信的手都有几分慌乱。
情况开始超出他的掌控,他不喜欢,最讨厌的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但看了五河口的来信,木苏和气得把信扔在了地上,骂道:“萧宗元,你他娘的脖子洗干净了吗?你就敢打将军的主意。”
呼延煊听他这话很是奇怪,赶紧捡起信来一看,这才知道,五河口已经有消息传出,萧宗元已同意南陈换和亲公主,并对卫国公表达了爱慕之意。如今,只等南陈那边的文书,萧宗元便可在五河口迎娶卫国公。
“世子,这应该不是真的吧?卫国公能征善战,而且一个多月前才守住了上都,替赵怀坐稳了江山。赵怀不至于傻到把自己的功臣嫁给敌人吧?”
呼延煊看到这信的内容也很是不解。
“赵怀是没那么傻,但赵怀现在是绝对不敢打仗。赫都到了百楼关,萧宗元的十万大军在世子和洛斐的带领下已到五河口外十里,他们就是要逼赵怀同意这门亲事。
如果萧宗元非卫国公不可,赵怀敢说不给吗?一个女将军,再强悍,早晚都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的,不可能一辈子替他赵家守着江山。他要是……”
木苏和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冲到大帐外,大叫道:“胡果儿,胡果儿……”
胡果儿正在配药,听到叫喊,还以为木苏和又犯病了,手里还抓了把药材,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世子,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你赶紧的,带上给将军的解药,立马随我去五河口。”
乙辛差不多是同时赶来的,听到木苏和的话,乙辛、呼延煊、胡果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不行!”
“什么不行?我得去见将军,不能让她就这么给嫁了。你们谁也不许劝我,将军要是嫁给了萧宗元,我他娘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木苏和说完就往大帐走,三人同时跟了进去。
“世子,三思。如今这只是传言,赵怀肯定不会让将军去和亲,他要那样做,还不如直接亡国得了。”呼延煊劝道。
“怎么回事?将军去和亲,我没听错吧?”胡果儿与乙辛都很意外。
呼延欧煊把五河口的信递给他二人看,一回头,见木苏和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这还真是一刻也等不得。
“世子,赵怀那么精明,绝对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你怎么还听风就是雨了。”胡果儿看完信后道。
“胡果儿,你给将军下的药,别人能解吗?”木苏和回过身来,问道。
“不能。这种药,虽然不要命,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的损害,但既是毒就有自己的配方,别人不知道配方,很难解。”胡果儿答道。
“既是不能解,按日子算,将军现在应该已经有症状了,对吗?”木苏和又问。
“对,如果快的话,前几日就该发作了。就算晚一点,现在也发作了……”胡果儿说到这里,突然明白了木苏和的意思,“世子,你是觉得赵怀知道将军中毒,而他们又无力解毒,将军因为不能再带兵打仗,所以成了弃子?”
“一个连兵器都拿不起,马也上不去的将军,就跟一个废人差不多,赵怀与其留着她,还不如给了萧宗元,既能达成和亲,还能让萧宗元娶个病秧子回去,百无一用。你们三个,呼延煊留下照顾南先生,胡果儿跟乙辛随我去五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