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对方招呼不打,刮掉了鳞片也不叫,“嘶嘶”狂奔着,像逃命一般。
蟒刚意识到什么,另一到陌生的气息懵逼而来——是一条年纪轻轻的森蚺,小小森蚺还没有成年,竟然追得一条老蟒落荒而逃。
它诧异地去感知那条小森蚺,很漂亮的褐色,鳞片里晕着一圈圈古金黄的杏圆,像古老的雕眼。
它急速掠过蟒,去追老蟒。
只是,刚飞扑去两米远,它骤然回头,很疑惑地冲蟒“嘶”了一声。
蟒很清楚老蟒的武力,老蟒能被追得抱头鼠窜,这条森蚺必定有凶狠的地方。如今它还守着一个两脚兽,不敢挑战。
它压低自己的气息,让自己处于劣势,不敢引它注意。
小森蚺冲它猛嗅一口,嗅到一股臭味,隐隐夹着熟悉的香味。
它困惑地歪头,不解自己为什么会熟悉香味。
不行!那条老蟒跑了!
它要去拨掉那条老蟒的鳞片做裱花!
小森蚺跳跃着追出去,对甬道里的蟒不感兴趣了。
两条蛇的气息越来越远,逐渐闻不到了,蟒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任务……真是太艰难了……
原本想睡一觉,等幼蛇回来。现在万万不敢睡,眼睁睁地坐着,谨慎地感知四周。
不知道过去多久,岔口的蛇至少爬过去两万一千八百七十一条——它很无聊地数。
数到第两万一千八百七十二条蛇时,那熟悉的幼蛇的气息终于逼近了。
白色身影一闪,闪电般飞到它面前。
如果拥有它这速度,那真是无敌了!蟒暗戳戳地想。
“拿到没?”
蟒不敢让它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急忙问。
蛇信探出的同时,大嘴冲圈起来的两脚兽张开。
说好的,没有拿回来,它就吃掉这个两脚兽。
还不待它嘶出声,一支冒着白烟的金属管扔进它的嘴里。蟒赶紧合拢嘴,卡住金属管,卷起尾巴裹出来感知。
它几近痴迷地感受那支金属管散发出来的美味,蛇信迫不及待地舔舐,想要吃掉它。
它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挪开身体,将两脚兽换给它,正要爬走,再次被拦截。
“去你的洞。”
小蛇冷冷盯住它。
蟒想拒绝,感知到小蛇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含恨卷起两脚兽。
小蛇跳到它的头顶坐着。
“有森蚺来过?”
小蛇闻着甬道里的气息,发出询问。
蟒噎下恨,嘶嘶:“还没长大的森蚺,只是路过,没找事。”
头顶的幼蛇久久没有出声,蟒摸不定它什么意思,只是慢腾腾地挪动。
蛇有自己的地盘,一旦划定地盘就不允许别蛇踏入。踏入,等于挑衅。
它现在不想和这条幼蛇决一死战,它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舍不得死。
小蛇拍它的头顶,催促:“快点。”
“你能不能去别的洞!”
蟒恼了。
真是欺蛇太甚!
小蛇怔愣住,而后想起什么,它说:“只借住一天。”不是抢地盘。
蟒还是愤愤。
但头顶的幼蛇很坚定,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最后,还是去了它的洞。
它被迫缩在自己的洞穴的角落里,最大的空间被那条幼蛇和两脚兽强行占去。庞大的它,挤在狭窄的角落,又委屈又愤懑。
这是耻辱!
好在,它有MG-24。蟒兴奋地吞掉MG-24。
那一边,小蛇给妈妈喂下药剂。它吃过这个,很容易饱腹,喝下去,它能清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生长,有愈合作用。
它希望妈妈喝下去之后,能快点好起来。
药剂一滴不剩地流进妈妈的嘴里,苍白干涸的唇被药剂润湿成粉润的红,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仿佛轻松很多。
小蛇趴在她身上,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逐渐回暖,呼吸变得平稳,不再是断断续续似有似无的虚弱。
现在的妈妈,就像是睡着时那样,呼吸均匀延绵,面色柔和。
它咬住毛毯,紧紧裹住妈妈。毛毯的几个角压得死死,将她裹得像蝉蛹那样暖和。
它趴在妈妈身上,小小的三角头歪在她的胸口,隔着毛毯,听见妈妈的心跳一声接一声的搏动,很有力,很稳。
喜欢这样的妈妈。
鲜活的,温暖的。
听着妈妈的心跳声,小蛇渐渐乏了困,一呼一吸之间,睡过去。
角落里的蟒感知到——这是最好的时机!一口吃掉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