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最近都在找人,这件事情他一直都耿耿于怀,刚考试后,他就挨着找,这件客栈没人,他还打算去周围找,兴许是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若真是一个考生骗了答案,那会不会这次就他考得最好。
因着这件事,白兄在考场时都没有睡好,然而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人,脸上逐渐变得憔悴,被骗之人倒是安慰他:“不用找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考生,就是一个骗子,现在肯定已经拿了钱跑了,我们都找不到人的。”
白兄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气不过,自己被人愚弄了一通,还影响了考试,本来考试就没有什么期望,现在更不报期望了。
反正这次他肯定是过不了,即便过不了,他也要好生等待成绩,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看第一名是谁,若是那天逃跑的考生,那他定要把人抓个现行。
白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其他被骗的人,却有点息事宁人的想法,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过去了就罢了,他们也认了这个倒霉,总不能把事情给闹大了,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吧。
他们这次就是没有考中,大不了三年后再来,但若是把这种事情抖了出去,估计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所以能捂住就捂着。不过这几人之间,却渐行渐远,生怕被连累了。
乡试改卷的时间还要长一点,因为更加严格,每年考生都在增多,但录取的人却是有一定限制的。在乡试开始前,朝廷就已经定下了各个省的录取名额,所以,考官即便完成了阅卷,也是需要严格按照各省名额来确定新录取举人的名单,一定不能随意增减,否则就会受到责罚。
最初阅卷时间大约是在十五日内,但后面考试的考生越来越多了,就推迟为了一个月,他们来的时候,还是春日,现在都已经夏日了。
省城的夏日和其他地方差不多,依旧是热的,云依依便去买了一些硝石做成冰块,放在屋子里面后,倒也算凉快。
天气逐渐燥热起来,众多考生也显得有些不安,以往的考试,他们还会出去放松一下,乡试过后,却每个都显得很是急躁。这时间一晃,就到了放榜的前一日。
前一日,考官们需要填写草榜,这是为了不出差错。主考官依照名次填写录取试卷的“红号”,并且将考生的姓名,籍贯也填写在草榜上。完成之后,才开始写正榜。
正榜便是最后确立的名单了,如此严格的步骤,就是为了让榜单绝对正确。第二日时,各省在布政使司门前张挂榜单,并且会拍捕快看守,三天以后才收缴存档。
云依依前晚上还在说第二日肯定人很多,结果一大清早,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匆匆忙忙的,看来都是去看成绩了。
她嘟囔了一句:“怎么每次都这么早,明明就知道榜单还没有出来,我们等会过去,估计又是人山人海。”
燕清河觉得她这番模样有些好笑,就扯过被子盖上她的肚子,“无碍,我们这次可以不去看榜。”
云依依问:“为什么?”刚问完,她就想起了一个事:“我想起来了,乡试是不是会有人来报喜。”
燕清河嗯了一声:“娘子真聪明。”
云依依总觉得这句话根本就不是在夸奖她,她捏了捏燕清河,对方无奈地把她的手放下来,温声道:“再睡一会儿吧。”
现下时间还早,云依依听着外面的声音,却没有多少困意,但看燕清河又把眼睛闭上了,她寻思着还是再睡一会儿。
这次考试挺重要的,乡试过了,就算不考后面的会试,那也可以谋个一官半职的,所以大家这么激动,也在情理之中。燕清河显得如此淡定,好像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似的,云依依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她摸了摸里头睡得正香的崽崽,也睡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一楼已经坐满了人了,就连位置都找不到了。云依依找了半天,才在一张桌子上找到了空位,桌子上的其他两人对他们点了点头。
云依依道:“我还以为大家都去看榜了,没想到都在一楼。”她这话是对燕清河说的,对面的考生就道:“夫人此言差矣,如今榜单还没有张贴出来,我们就在这里先等着,等会就有人来报喜了。”考生考试的时候,就填写了自己的详细地址,包括自己在省城时暂居的位置,所以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刚开始客栈里面还安安静静的,只有紧张的喝茶声,可见每个人都很紧张,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就有人说话了,“这也太慢了,我要出去问问门丁。”
“我和你一起去。”
“有什么不能等的,这十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