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秋意深吸一口气,伏低身子:“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皇后随意地嗯了一声,看向曹嬷嬷:“去给人收拾下,好好打理一番。”
假秋意身上脏兮兮的,已经好几天没洗过澡了,浑身又臭又脏,早就受不了了。
此刻听到皇后的话,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娘娘。”
曹嬷嬷冷眼瞧了对方一眼,带着她下去换洗。
靖王府。
柳涵伫立在湖心亭看着水中的鲤鱼游来游去,不时洒些饵料,引得鲤鱼争相逗趣。
刘管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鱼跃龙门的景象,心中不由嘀咕自家殿下还真是好心情。
“殿下。”
柳涵懒懒抬了抬眼,表示回应。
“老奴收到皇后娘娘传来的消息,说是静妃说通了陛下,派齐王和太医过来探病,约摸是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刘管家走上前,将饵料倒了一些下去,原本围绕在柳涵面前的鱼都往刘管家那里跑去。
柳涵看了他一眼。
刘管家干咳两声,收住手。
“去把府上的庞太医叫来。”柳涵将饵料盒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庞太医便是先前帮着柳涵掩藏的那个太医,因着柳涵这毒,一直候在府中,原本等他解了以后,就该离开的。
但柳涵对外宣称还在养病,这庞太医自然也是走不了的。
“是!”
过了一会,庞太医拎着药箱气喘吁吁跟着刘管家一路小跑过来。
“殿下。”庞太医捂着老腰,好半晌才喘上一口气。
柳涵抬手示意让人赐座:“待会太医院的太医就要过来给本王看病,你且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刘管家忙差人给庞太医递来一个椅子让他可以坐下,庞太医放下了药箱,坐到柳涵面前,听到这话,他抚了抚胡子:“这好办,我给殿下扎几针,让脉象生乱就是,不过时间只能持续一刻钟。”
柳涵垂眸:“一刻钟足够了。”
见他同意,庞太医拿出自己的药箱,开始施针。
不出一会,柳涵额头就冒出阵阵冷汗,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滚烫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管家忙伸手为柳涵擦汗。
“此脉象可以让身体做出受寒之相,殿下有不适也是正常的。”庞太医沉吟片刻,低头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刘管家,“演戏要演全,你且去厨房派人熬制此药。”
刘管家扶着柳涵:“殿下,你没事吧?”
“听庞太医的,赶紧去。”柳涵极力忍住不适,用手撑着身子,想了想又对旁边的巩右道:“再拿些棉被、炭火来!”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在另一头。
齐王收到静妃传来的消息,得了皇帝口令,很便带着袁太医来到靖王府。
袁太医是专给他母妃看病的,必定不会蒙骗于他。
“刘管家,父皇担心兄长病情,不便出宫,便令本王前来探望。”待开门以后,齐王面带微笑,对着刘管家道。
他用了一个“令”字,直接向刘管家表明是楚皇的懿旨,要是不遵从,那就是抗旨。
刘管家皮笑肉不笑,吩咐仆从让开路:“多谢齐王殿下,请。”
齐王高昂着头,跨进靖王府,两人从分府以后,几乎都没有来往过,是以,这府中的布局,他还不甚清楚。
“齐王殿下这边请,王爷正在湖心亭喂鱼。”刘管家笑着在前引路。
齐王心中冷笑,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喂鱼,不是装病是什么!今日,他一定要揭穿靖王的真面目。
这么想着,他朝着袁太医使了一个眼色,袁太医颔首,表示明白。
湖心亭的路相对要曲折些,众人走得稍慢。
齐王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兄长带回来一个女子,不知是哪家姑娘得了兄长欢心,也好叫本王见识下。”
刘管家不着痕迹地将话打了回去:“回禀殿下,这是王爷的私事,做下人的,哪敢去问这些,您说是吗?”
齐王听出了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意思,唇角勾了勾,看着刘管家的眼神带着冷意:“兄长身边有你这么忠诚的奴才,想必一定很是放心。”
“殿下谬赞了,这都是做奴才的本分。”刘管家不卑不亢。
两人你来我往中,齐王竟然是占不了一点便宜。
“咳!”袁太医怕齐王再受刺激,轻咳一声打断了谈话,手指向前边亭子前的人影,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可是……靖王殿下吗?”
顺着袁太医手指的方向,齐王抬眼看了去,顿时大惊失色。
湖心亭上是有人不假,但是那拢着棉被,烤着炭火的人真是柳涵吗?
齐王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炙烤着大地,没错,正是灼热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