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裴府是留不住你这尊大佛了,来人,帮忙将盛尚书送出去!”裴勇懒得再跟盛泉掰扯,不欲多言。
裴府的侍卫们过来正要架着盛泉出去的时候,被他挥着袖子喝住:“老夫自己会走!不用你们帮忙!裴勇,你好样的!今日之辱!来日我盛泉必定加倍奉还!”
裴勇看都没看他,转身朝着祠堂走去,他那傻儿子还跪在祠堂呢,都好些时候了,也不知膝盖受不受得住。
盛泉刚刚走出裴府门口,就见周围百姓对他指指点点。
“你们知道了吗?听说啊,那盛家大小姐耐不住寂寞,连个老乞丐都不肯放过!”
“不至于吧,我听说是被人故意陷害的!”
“谁知道是不是自愿的呢!有些人就喜欢寻求这类!”
盛泉脸色难看,这下是真的相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如果只是那么几个人知道,他大不了就把人杀了了事,可是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他如何杀的完?
盛泉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悲凉。
“老爷,我这就去把这些人杀了干净!”蒋津本来要跟着盛泉一道进去,但盛泉说要跟裴府的人解除婚姻不方便带侍卫,便命他守在马车外,他刚见盛泉出来,突然就听到耳边响起这些风言风语,不由按了按刀柄。
盛泉喝道:“回来!”
“老爷!他们都在说小姐的坏话!属下忍不了!”蒋津本就是个暴脾气,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这般调侃,更是怒火冲天,冲着人群拔刀相向,众人吓得连忙后退。
盛泉闭了闭眼,声音提高了些:“我说回来!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蒋津额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才压下怒气,垂着脑袋,回到他身旁。
“回府!”盛泉带上蒋津坐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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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一放,彻底掩盖了众人探秘的好奇心。
“老爷,难道真让这些人笑话小姐吗?”蒋津带着不甘,头一次质问道。
盛泉对他的语气不喜,想到他也是为了芳儿着想,便忍了下来,道:“当日,我不是命你告知那些百姓不许谈及此事吗?怎么还有消息传出来?”
“老爷,这事应当不是那些百姓传出来的!事后我怕他们嘴不严,特意派人暗中看管他们,要是他们敢说出去,此刻怕是早就人头落地了!”蒋津也有点迷茫,“昨天我派去的人还过来禀告说一切无异常!老爷。会不会是裴修远?小姐让他丢了这么大人,他蓄意报复也说不定!”
蒋津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
“今日我去裴府的时候,裴勇那个老东西也才知道这件事,我走之前,看到他往祠堂的方向走去,想必裴修远还被他关在祠堂里,若是裴修远放出的消息,怕是那老东西早就来我府上闹了!不会等到今日才爆发!”
盛泉去过裴府几次,对里面的结构也很熟悉,以他对裴修远的了解,此事应该与他无关。
“这事,必定是燕清河做的!”
盛泉想了想,也只有燕清河做的出这种事!
“又是燕清河!”蒋津咬牙,恨不得现在就一刀了结他。
“今日下朝,我明里暗里要跟他和解,原本以为他会答应,若是如此,我就有办法从他那里取得陷害芳儿的证据,可是他仗着自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我的提议不声不响,看来是说不通了!”盛泉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
蒋津焦急不已,比了一个手势:“那……老爷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属下直接……”
盛泉伸出手止住他:“你且容我想想……眼下他风头正盛,不是好下手的好时机!”
蒋津重重叹了口气,将刚刚抽出的刀柄又退回刀鞘里。
盛泉正思索着应对之处,突然听到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外传来一阵打斗声。
蒋津连忙上前一步,稳住身体,挡在盛泉的身前。
突如其来的停顿,令得盛泉因为惯性撞上车窗的木板上,他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蒋津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竖起耳朵听了听。
车外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蒋津掀开车窗的一角,正要细看,忽地一支箭矢朝着他的方向笔直呼啸而来,要不是他躲得快,想必就要命丧当场!
盛泉更是被这箭吓得肝胆欲裂,他大声对窗外的人吼道:“我乃朝廷命官,杀我,你们也跑不了!要是现在放下武器,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杀的就是你这狗官!拿命来!”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道冷哼声。
随后,车罩被人刺穿,一把长剑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朝盛泉袭来。
“老爷,小心!”不待盛泉反应过来,蒋津一把推开他,挺身举刀与迎面而来的黑衣人缠斗起来。